94欲倾深情棒打鸳_当官要会抱大腿:市委一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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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欲倾深情棒打鸳

  兰静忽然接到张兵的电话,却是他打听刘睿家住址打听到自己这儿了,心底非常疑惑,暗里寻思,他想找刘睿,直接给他打电话不得了吗?干吗非要去他家?就算非去他家不可,直接问他住哪儿不得了?干吗问自己?这到底是问路来了,还是戏弄自己来了?冷淡地说:“我不知道。”张兵笑着说:“不可能吧?要是你都不知道,还有谁能知道啊?”兰静没好气的说道:“谁爱知道谁知道,反正我是不知道,你找别人打听去吧。”张兵听她有挂掉的意思,忙道:“我说真的呢,没跟你开玩笑。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我……嗨,我去他家送点东西。”

  兰静再一次被他勾起了好奇心,问道:“送什么东西?你直接问他住哪不得了?”张兵婉转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同学之间走动走动,呵呵。”

  兰静听他说到“走动”这个词,才算醒悟过来,他这是要去刘睿家送礼,可能是担心告诉刘睿以后会被拒绝,所以才想着直接上门,心中不无好笑,他跟刘睿可是从来没什么交情的,这突然送礼上门,能安什么好心?心里也有些感慨,初中时候大家本都是彼此平等的同学,十几年过去,各自走向社会后,已经无形中分出了三六九等,从他给刘睿送礼也能看得出来,刘睿已经成了一众老同学里拔尖的人物,作为与他在感情上面纠缠不清的自己,这是喜是忧呢?

  她定了定神,道:“我真不知道他家住哪,没去过,要不你问邹鹏吧,邹鹏肯定知道。”张兵失声道:“是啊,我怎么把他小子给忘了呢?我一想起跟刘睿最好的老同学来,就是你了,竟然忘了那小子。哎呀……好吧好吧,我这就联系他,麻烦你啦,我挂了。”

  电话打完,兰静已经是秀眉紧蹙,也不知道张兵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总是暗示自己与刘睿的亲密关系呢?难道在他们这些外人眼里,自己跟刘睿已经是那种关系了?不会吧,自己跟他什么时候以情侣的身份出现在老同学面前过呢?何况这个张兵不是跟李志超好的嘛,他肯定知道李志超在追求自己啊,怎么会一再提起自己跟刘睿的纠葛?这个家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呢?忽的想到,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是与他要去刘睿家送礼有关系?他要去刘睿家送礼,自然就是投靠示好的表示,因此当然要投其所好,他知道刘睿也很喜欢自己,所以就话里话外的撮合自己二人?如果他真是这么想的话,这家伙倒是猴儿精啊。

  晚上七点半,估计刘家已经吃过晚饭,张兵一个人带着礼品登门了。理论上说,带着老婆,夫妻二人一起登门拜访,会显得比较正式,也显出对对方的重视,不过张兵暗忖,自己还没跟刘睿建立初步的交情呢,就带着老婆上门,会不会招他厌烦?何况,多一个人,也就体现不出自己这个重点来。因此,头次登门,还是只带自己一个吧,等跟刘睿建立了深厚的交情之后,再带老婆来也不迟,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搞搞“夫人外交”呢。

  刘家只有刘建民在家,开门后看到张兵不认识,微微一怔,问道:“你找谁?”张兵陪笑道:“您是叔叔吧?我是刘睿的老同学啊,初中老同学,我叫张兵。”刘建民笑道:“哦,是小睿同学啊,进来坐进来坐。”说完将门大开,让开了门户。张兵拎着礼品走进屋,随口问道:“刘睿在家吧?”刘建民道:“不在家……”说完看到他两手都是礼品,微微吃惊,道:“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啊,你们老同学之间还客气什么?”张兵笑着把礼品都放到餐桌上,道:“头回来家里串门,空着手怎么行?周末刘睿也不在家吃饭吗?”

  刘建民道:“他哪有什么周末啊,周末比工作日还忙呢……你来之前没给他打个电话?”张兵苦笑道:“没有,我以为他会在家呢。”刘建民招呼他进客厅坐,走到座机那里,道:“我给他打一个,看看他忙不忙,不忙就让他回来。”张兵忙起身拦阻,道:“可别打呀,叔叔,刘睿现在给市委书记当差,忙的都是大事,轻易可别打扰他。呵呵,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串串门。”刘建民道:“那多不好啊。”张兵摆手道:“没事没事,叔叔您坐吧。他不在家,那我坐会儿就走……”

  张兵在家里做客的时候,刘睿正与李青曼、高紫萱二女陪着一个大领导吃饭。

  这个大领导也不是外人,正是高紫萱的亲叔叔、云州市委常委、军分区政委高国松。

  刘睿来到这家酒楼里见到二女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高紫萱竟然提前约了叔叔高国松一起吃饭,结果等高国松出现在包间里的时候,瞬间惊呆了,还好反应迅捷,很快回过神来,陪着笑容上去跟他相见。

  高国松一点架子都没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刘睿,我知道你,不错,好样的。”刘睿被夸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我干什么啦你就夸我,却也不能问出来,只能将疑惑深深埋在心底,请他入席落座。

  席间不论是年纪、辈分还是职级,都以这位大佬为尊,所以他自然要坐在首位,左手边坐了侄女高紫萱,右手边坐了刘睿,再下首坐了李青曼。

  酒席开始后,高国松主动端起酒杯,道:“刘睿啊,这头一杯酒,我要敬你!”刘睿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来,道:“高政委……”高国松摆手道:“坐下,今天这里没有高政委,只有高叔叔。”刘睿只能听话的坐了下去。高国松神情悠然的道:“你听我说完,我为什么要敬你呢?有两点理由,一呢,我要代表我们老高家,谢谢你曾经救了紫萱这丫头一命。这是救命大恩啊,世上最大的恩德啊,不敬可不行。二呢,我听说,你救了紫萱之后,我大哥一家子到现在也没什么表示,唉,我也不知道他们心里边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们不对就是了。所以这杯酒我也替他们的失礼道歉了。来吧,痛快点儿就干了,我不喜欢婆婆妈妈的爷们,哈哈。”

  刘睿苦笑道:“您就算说我婆婆妈妈,我也要说一句,您实在太客气了,我跟紫萱本来就是朋友,在那种节骨眼儿上,我能见死不救嘛……”高国松一摆手,道:“哎,话可不是那么说的,心里想救与能不能做出救人的动作,那可完全是两回事。那个时候,你没扭头就跑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还能救人,啧啧,那才是真正的大英雄啊。来吧,干了。”刘睿也就不好再客气,再客气反而显得矫情了,跟他碰了下杯,一饮而尽。

  高国松把酒杯放下,刘睿起身要去拿酒瓶给他倒酒,却被他一把拦住,听他说道:“倒酒是女人家的事儿,咱们爷们吃吃喝喝就是了。”说完大喇喇的看向高紫萱,道:“丫头,过来倒酒。”高紫萱没有半分不愿意,笑盈盈的拿着酒瓶过来,给二人分别倒满了酒。

  高国松又对李青曼道:“青曼,你算是找了个好老公啊。”李青曼羞红了脸,端起酒杯道:“高叔叔我敬您一杯。”高国松笑着应允,跟她碰了下杯,又是一口喝干。李青曼只喝了半杯,就把酒杯放到了桌面上。

  高紫萱横了刘睿一眼,再次起身过来倒酒。

  刘睿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心说又不是我让你倒酒的,你瞪我干什么?

  几杯酒下肚,大脑渐渐被麻醉,人的精神就处于一种不设防的半兴奋状态,就开始话多了,很多平时不能说的话在这个时候也能一吐为快了。

  高国松问刘睿道:“白旭光在常委班子里面混得怎么样啊?”

  “混”这个字眼,一般都代表着贬义,就算可以中性的理解它,也完全掩盖不了那种晦涩难看的感觉。不过,这个字从高国松这个军人嘴里吐出来,还是可以理解的。军人嘛,大多都是粗俗不堪的,太文质彬彬也管不住兵油子们啊。

  刘睿若是听到别人用“混”这个字来形容老板白旭光,肯定会奋起辩驳,跟对方理论一番,不过既然是高国松这个军人嘴里说出来的,那就算了,跟军人较什么真啊?没听说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吗?想了想,道:“只能说还行。”

  高国松听得眉头一皱,道:“哦,还有人敢不听他的?”刘睿说:“在一些重要议题上面,还是有人持反对意见的。像是任命提拔干部,每个领导都有私心,都想提拔自己的亲信,在会上为此争执,这还可以理解。可是在关乎重大民生问题的时候,竟然也有人反对。就比如,白书记要在全市范围内开展扶贫运动,想要一举摘掉几个贫困县头上戴的穷帽子,政府孙市长居然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这就实在令人难以理解了。”高国松眼睛微微眯起,浅浅一笑,那副模样活像一头狡猾的老狐狸,点头道:“这样才好嘛,省得有人说我们云州常委班子在搞一言堂。”

  刘睿听了个啼笑皆非,不过他说的在某种程度上也有道理,外人看云州常委班子,在不熟悉每个常委的人品性格、彼此恩怨的前提下,可不就是只能通过这种外在表现来判断班子是**还是集中?可是,以自己作为白旭光秘书的身份的角度来看,当然是希望老板能够掌控全局,就算不搞一言堂,至少要把大多数市委常委抓在手里边吧。

  这种事,就跟其它大多的事情一样,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就会有不同的见解与领悟。只是,高国松以新任市委常委的身份,跟市委书记白旭光的秘书刘睿说这种话,用意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应该是开玩笑吧。”刘睿暗想。

  高紫萱插口问道:“老叔,你跟白旭光交情怎样?”高国松夹起一粒老醋花生放到嘴里,咀嚼半响咽了下去,这才说道:“只能说是认识,没什么交情。”高紫萱道:“这回在一个班子里共事了,不就有交情了?”高国松勉强笑了笑,道:“我这个市委常委,只是一个摆设,哪配说是共事?”高紫萱道:“那也有你这一号不是?你看刘睿面上,以后多帮帮白旭光呗?”

  这话越听,刘睿心头越沉。

  高国松不置可否,跟刘睿碰杯喝了一大口,随意问道:“我听说,地方官场里面也是山头林立,跟军队里边一样?”刘睿听他这么问,自然是想了解云州领导班子里面的派系了,便索性把话给他说开了,道:“市长孙金山,市委副书记于凤和,这两位都是各成一派,彼此有矛盾的。孙金山偶尔跟白书记结盟,偶尔也会反对白书记。于凤和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击孙金山,但涉及到他个人利益的时候,他也会跟白书记叫板。两人一个老谋深算,一个老奸巨猾,都不是好对付的人物啊。”高国松点了点头。刘睿道:“至于他两方的人员组成,等下次开常委会,您就能看个七七八八了。”

  高国松眉头一挑,道:“听说新的市公安局长会从省里派过来?”刘睿道:“是啊。”高国松道:“这下白旭光就有强援了。”刘睿听得出来,他这话的意思是,新来的市公安局长与白旭光一样都是省城人,都是空降兵,两人在外地肯定会联合团结起来,共同与当地势力作斗争,笑道:“希望是吧。”

  高国松喝了几杯酒,与几人分别谈了一会儿,就以有事为由,告辞离去了。从始至终,既没提白天派兵帮侄女高紫萱报复轩之宝的事,也没答应她会在常委会上助白旭光一臂之力。

  刘睿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暗想,老高家果然没有一个好相与的,除去高冬冬轻浮嚣张之外,类似高国泰、高国松甚至是眼前的高紫萱这些高氏门人,哪个不是深沉老练之辈?高国松虽然表面上显得大大咧咧,有点粗俗,可实际上心细着呢。又想到他话里话外对白旭光的冷淡,暗暗心忧。

  等叔叔走后,高紫萱对刘睿道:“呶,我已经把我老叔介绍你认识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刘睿点了点头,暗里觉得这个高国松有点滑溜,没看他刚才只从自己这里获取信息却没有透露半点有用的信息?怕很难说服他支持老板白旭光,不过,倒也不必为此发愁,他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今后会站在老板的那边,但也没表示会站在孙金山或者于凤和那边啊,作为一个军方代表,又是一个外地人,对他来说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两不相帮、坐山观虎斗,而这样显然不会给老板造成什么损失。在没有利益可得的情况下,没有损失就已经算是收获了。

  李青曼听得莫名其妙,看看高紫萱,又看看刘睿,问道:“丫头,你什么意思啊?你今天请高叔叔过来,是特意把他介绍给刘睿的?”高紫萱道:“问你老公去。你老公想为他老板在市委常委会上增加一个强力的帮手,所以让我把我老叔介绍给他认识,他好再介绍给他老板白旭光啊。”

  李青曼这才恍悟,问刘睿道:“你这么急着给白书记找帮手,难道白书记在常委会上很难过?”刘睿道:“理论上说,这小半年来,白书记已经站稳了脚跟,获得了很多人的支持。可是,跟我刚才说的一样,政府那边孙市长时不时的反对他的意见,市委那边副书记于凤和更是时不时的闹出幺蛾子来,白书记对付这两伙人里面的任意一伙,还是没问题的,可就怕他们联起手来,我不能不未雨绸缪啊。”

  还没等李青曼发表看法,高紫萱诧异地说:“哎哟,让你说得我都瘆得慌,好好的官场,怎么让你说得比后宫还要阴暗啊?内斗得有那么凶吗?白旭光不是市委书记嘛,市委书记不是最大嘛,难道别人敢不听他的?”刘睿苦笑道:“市委常委就像一个班级,市委书记是里面的班长,你觉得班长发话的话,每个同学都会乖乖的听话吗?”高紫萱道:“当然不会了,有时候学生连老师的话都敢不听,何况是班长啦。”刘睿道:“那不就是了。”高紫萱道:“要我说啊,还是班长不够狠,要是够狠的话,谁还敢不听话?”

  刘睿听了这话,深以为然的点了下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老板哪里都好,就是太过于追求平衡,有时候要考虑政府那边的想法,有时候要顾忌副书记于凤和的利益,平衡来平衡去,他自己的威信倒是没有树立起来,心中非常好奇,很想知道其它地市的市委书记是否也都是他这个样子?难道就没有那种铁腕冷血的市委书记嘛,全市上下、说一不二、唯我独尊,别的常委见到他都得战战兢兢,对他的话都要全部服从,从来不敢有半点违逆?有那样的人吗?

  吃过晚饭后,李青曼与高紫萱回酒店休息,刘睿则自己回了家。他本想邀李青曼回家共宿的,按理说,两人没几天就该领证了,现在同居也不叫个事儿,可是转念一想,之前考虑她的声誉,每次去省城都不在她家里住,可以说已经忍耐了那么久了,何必要急于这一时?万一给某些心怀歹意的有心人发现了,由此造出蜚语流言,岂不是往李舟行、李青曼父女脸上抹黑?

  回到家里后,他当先看到摆放在餐桌上的两瓶五粮液与两个礼盒,讶异的说:“这是谁送的呀?家里来客人了?”刘建民从客厅里走出来,道:“你一个同学,叫张兵的,他刚才过来着,见你不在,坐了没一会儿就走了。”刘睿非常奇怪:“他怎么找到咱家来的?”刘建民道:“谁知道啊,你没告诉他嘛。”刘睿摇摇头,打量这些礼物,两瓶五粮液,按这酒的品种,现在市价在一百二左右,两瓶就是二百四,再加上那两个包装精美的大礼盒,总价值怕不得有四五百块,微微吃惊,道:“他来就来吧,干吗还送礼?难道是想求我办事?”刘建民摇头道:“没说,他可是一直都没说。”刘睿道:“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他回到卧室里,摸出手机给张兵拨去电话,等接通后叹道:“我说老同学,你这是干什么?上门我欢迎,你带那么多东西干吗啊?打我脸啊?”张兵陪笑道:“空着手上门多不好看啊,我想着找你待会儿呢,谁知道你不在,只能等以后你有时间啦。我说你可是真忙啊,大周末的都没空休息。”刘睿道:“我现在根本没有周末一说……那你带的东西也太多了,你家住哪,我给你送回去吧。”张兵忙道:“你可千万别送,你送回来就是打我的脸呢。呵呵,咱们老同学好久没来往,带点东西也就是意思意思,不算个啥,你别往心里去。”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现在刘睿就是这种感觉,明明并不喜欢这个跟李志超合穿一条裤子的家伙,可是被他突然送了这么重的礼,心里一丁点的憎恨之意都生不出来,想了想,怎么也得还他这个人情啊,要不然留在心里多别扭啊,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要办什么事啊?有事就说,跟我别客气。”张兵叫道:“唉,你瞧你这话说的,说得我好像是为了求你办事才送礼似的,呵呵,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我什么事都没有,挺好的,这就是咱们老同学之间正常来往,没别的意思。我是前两天突然醒悟了,人啊,这辈子最宝贵的几种关系之一,就是老同学,每个老同学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啊,都必须珍惜。何况咱们哥几个一直还不错,是吧?”

  刘睿听得好笑无比,只有傻小子才会信他这番话,不过,尽管明知道他另有用意,还是并没有拆穿他的虚伪面具,毕竟收了人家的大礼了嘛,道:“是啊,应该珍惜老同学啊。”张兵又道:“呵呵,我去你们家的时候不认得路,还跟兰静打听你家住址来着呢。”刘睿听他陡然提到兰静,耳朵扑棱棱支楞起来,道:“你跟她打听?她认识我们家吗?”张兵笑道:“她不认识啊,所以我最后还是问了邹鹏才问出来的。”刘睿问道:“哦,她没说别的什么吧?”张兵笑道:“她话里话外的,好像嫌你没带她去过你们家呢,以致于到现在她也不认得你们家门。”

  刘睿听得又惊又喜,对张兵的好感直线上升,心说以前怎么没发现呢,这个张兵竟然是个妙人呢,笑道:“是吗?”张兵道:“其实吧,我早看出来了,从上学的时候算起,咱们班男生里面,就数你跟兰静最好,也只有你真被她看上了,你们俩才真是一对呢。我这也不是背后说人坏话,他李志超还真配不上兰静,真的。你别看他李志超现在追兰静追得那么紧,可实际上,兰静就是把他当玩具玩呢。她怎么会看得上李志超呢?李志超跟你一比,不论学历还是身份地位,那都差着老大一截子呢。”

  刘睿已是听得心花怒放,心中已经把张兵当成了知己看待,心里暗道,这个张兵可交啊,却也不无纳闷,这个张兵不一直是李志超的死党嘛,今天怎么一个劲的褒赞自己而贬损李志超?这里面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笑道:“可别那么说,李志超现在已经是市北区工商分局的副局长了,大权在握,我不过是个小秘书,应该是我比不上他才对。”张兵道:“谁不知道,他那个副局长还是你帮忙才能坐上的?你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也没对你表示表示吧?唉,也不是我说他,他这个人真不可交。我认识他十几年了,才发现他不可交,唉,以前真是瞎了眼啊。”

  刘睿问道:“你跟他闹矛盾啦?都是老同学,吵个嘴打个架的不算个事儿,别往心里去。”张兵道:“不是闹矛盾,我是彻底看透他了,这个人不可交,以后啊,我就不跟他来往了。”

  刘睿这才明白过来,他这是不抱李志超的大腿了,转而来抱自己,心下虽然很厌恶这种人的人品,但也不想拒绝,常言道,一个好汉三个帮,自己未必算是好汉,工作生活中多几个帮手总是好的吧,张兵这种人,虽然干不了什么大事,但是帮着做点小事还是没问题的。再说了,若是拒绝了他,以后再想投靠自己的人就该想了,他刘睿连老同学都不收容,哪还有半分情义在?想到这里问道:“我一直都没搞明白,你现在什么工作?”

  张兵听到这个问题,已经是压制不住的狂喜,心中明白,这位老同学是要照顾自己了,忙道:“我老婆不上班,我养着一辆依维柯呢,平时拉点婚丧旅游的人,有活儿就干,没活儿就歇,反正饿不死,也富不起来。”刘睿暂时也没表态,只道:“今天是不行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咱们哥俩好好聊聊。”张兵大喜过望,道:“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挂掉电话,张兵一把抱住老婆狠狠的亲了一口。他老婆嗔道:“哎呀,你抽疯呀!”张兵哈哈大乐起来,道:“想不到市委书记的秘书,也被我的马屁拍得团团转啊。”他老婆奇道:“你拍他马屁了吗?你这个电话从头到尾,我都听了,没听你说什么拍马屁的话啊。”张兵得意的说道:“要不显得你老公我聪明呢。我是一下就搔到了他的痒处,知道他最喜欢我们班一个女同学,所以一个劲的说他俩多好多好,结果就把他给哄开心了,还问了问我的工作,这不是要提携我了吗?哈哈,我好厉害啊。”

  他老婆惊喜地说:“原来你还有这机灵劲儿啊。我问你,他打算怎么提携你?”张兵道:“暂时没说。”他老婆脸色一沉,道:“没说你还这么高兴?你高兴个脑袋啊?”张兵冷哼道:“还得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他虽然暂时没说,但是既然已经问起了,那就肯定记在心里了,早晚都会提携我的。他这种大人物,可能暂时没提携我的机会,可一旦找到机会,嘿嘿,你跟我就等着发财吧。”他老婆听着有些道理,点了点头,笑道:“你还真是有股子聪明劲儿。如果就因为你今天这番话,改天他真的提携咱们了,那我就从此服了你。”

  且不说张兵这边欢天喜地,刘睿那里也是高兴得不行,想不到兰静竟然嫌自己没带她到过家里边,这说明她对自己的感情还跟以前一样啊,越想越高兴,后来一时冲动,就给她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彼端传来兰静那清冷傲慢的声音:“收你的大礼好了,干吗联系我?”刘睿呵呵笑道:“你果然知道了,没错,张兵是上门来着,还留下了一份大礼,唉,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兰静道:“不好意思就还给他,这有什么可说的。”刘睿道:“人家送礼上门,我还回去不是打人脸吗?就算要还,也要换种方式啊。”兰静问道:“他找你到底干什么?”刘睿说:“我也纳闷呢,我问他是不是有事要办,他说没有,然后他又跟我扯,说是要珍惜老同学,这不是扯淡吗?不过他很快大骂了李志超一通,我看那意思,是要从此以后投靠我。”

  兰静淡淡的道:“是啊,你现在算是咱们老同学里面混得最好的了,谁不想投靠你?不过就数他张兵脸皮最厚,非年非节的就好意思上门送礼。”刘睿可以理解类似张兵这种底层小人物的悲哀,极想出人头地,却没有任何机会,已经被残酷的生活压迫得呼吸不上来,在这种情况下,一旦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当然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别说厚着脸皮了,就算抛妻弃女,很多人也都能干得出来,道:“这是人家选择的生活方式,我们就别管了。”兰静道:“谁要管他?我就是纳闷,他干吗跟我问你家住址。”刘睿呵呵笑道:“因为他知道咱俩好啊,不只是他,包括李志超在内的咱班所有老同学,谁不知道咱俩好?”

  兰静骂道:“你给我滚一边儿去!我跟谁好也不会跟你好。”刘睿笑道:“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反过来也一样。”兰静道:“你还是爱你的美女主持人去吧,我跟人家一比,又老又丑又是离过婚的,这样你还选我,你绝对是瞎了眼。”刘睿笑道:“是啊,我从初三那年就瞎了眼,一直瞎到现在。”兰静狠巴巴的说:“你少给我不着调。我困了,要睡觉了。”刘睿柔情款款的说:“忽然想见你。”兰静骂道:“滚,别做梦了。外面冰天雪地的,我才不出去呢。”刘睿道:“给我一分钟就行。”兰静犹豫半响,道:“除非你来找我。”刘睿笑道:“你等着,我马上过去。”说完挂掉电话,带上随身应用之物,风风火火的跑出了家门。

  在小区门口,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往兰静家所在小区驶去,路上经过一家没有打烊的花店,又进去买了一束鲜艳的玫瑰花,等赶到兰静家楼下的时候,堪堪八点多一点。这个时间,对于夏季的小区居民来说,是饭后活动的最佳时间段;可是对于现在冰天雪地的大气候,却没有哪个人愿意留在户外了。

  小区里安安静静的,很难见到人影。偶尔看到,也是在出入楼门的时候惊鸿一瞥,下一刻就见不到了。刘睿很喜欢这种渺无人烟的境界,觉得很适合自己跟兰静见面,漫步到小区深处那个小花园里,给她打电话叫她下来。

  之前那场雪,落在路上的部分,扫的扫,化的化,已经不剩什么了,但是在一些鲜有人迹的地方,譬如墙阴、草坪、花园等几个地方,却还是如同刚刚下过雪的时候一样,白雪皑皑、冰冷清净。

  刘睿站在喷泉边上等着兰静,借着微弱的星光可以看到,喷泉假山石上还都覆盖着厚重的积雪,受夜光照射,散射出清冷的光辉,转头四顾,到处都是雪的影子,深吸一口气,空气甚凉,沁人心脾,想着在这种幽静的雪夜,自己能与心上人约会,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温情。

  橐橐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他回头望去,见花园入口方向走来一个人影,那人越走越近,很快可以认出正是兰静的身形。

  刘睿笑着迎过去,一直走到她身前才停下,凝目看去,正是俏丽动人的兰静。伊人脸色一如以往,又如现在的冰天雪地,透着冷淡与不耐烦,不过,这已经不能影响他的心境了。她能下来相见,本身已经证明了情意所在。

  没有太多迟疑,刘睿忽然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兰静吃了一惊,伸手推在他胸口,斥道:“疯啦?”刘睿也不理会,只是将她死死的抱在怀里,用力大极,恨不得将她与自己的身体合二为一似的。兰静见他只有拥抱的动作,而没有别的小动作,就也顺从了他,只说:“去抱你的美女主持人啊。”刘睿微微一笑,还是不言语,把脸埋到她鬓边,深深闻嗅她青丝的味道。

  夜凄冷,一轮上弦月高挂天际,群星闪烁,星月交辉,微光映射在公园里,衬出了这对拥抱在一起的痴情人身影。风冷,心却热;夜静,人已痴!

  “一分钟啦,你不是只要一分钟吗?”兰静出声提醒道。

  刘睿笑了笑,松开她,把那束玫瑰花从喷泉池子沿上拿过来,递到她身前。兰静瞬即嗅到一股浓郁的甜香,只觉得心旷神怡,道:“你今晚挺浪漫啊。”刘睿笑道:“我要跟你一起浪漫。拿着呀。”兰静把花束接到手里,又闻了几口,道:“我挺喜欢,可惜我不能拿回家去啊。”刘睿奇道:“为什么不能?”兰静说:“我一拿回家,我爸妈肯定问谁送的啊,什么关系啊,然后就扯不清了。”刘睿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道:“那就不拿回去呗。”

  说完这话,两人都没了话说,陷入了一段暂时的沉默之中。

  刘睿心想,好容易才见她一回,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啊,解释道:“其实上次我请的那个主持人林雅霏,只是我妹妹,我跟她一点暧昧情都没有,真的。我之所以请她过去,就是为了气你的,想让你感受一下我吃李志超的醋的感觉。后来我又送她回去,只是个车接车送的意思,没别的味儿在里边。”兰静沉默半响,道:“其实上次我给你拨的那个电话……”刘睿截口道:“不是你外甥女玩你手机的时候误拨出去的吗?”兰静道:“是我拨的,我故意逗你给我打电话。”

  刘睿只听得热血沸腾,情不自禁又要抱她。兰静嗔道:“我捧着花呢,别闹,有话说话,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刘睿笑道:“捧着花可以扔掉嘛。”说着从她手里夺过去,随手扔在地上,又把她娇躯抱在怀里,虽然她身上穿着厚重的冬衣,可一入怀就能轻松感受到她身子的温度,甚至还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兰静幽幽叹了口气。刘睿也叹,在她耳畔叹道:“宝贝啊宝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为什么总是拿李志超气我呢?”兰静说:“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我不喜欢他,你为什么总是吃他的醋呢?”刘睿说:“你既然不喜欢他,就不要跟他来往嘛,为什么总是跟他联系呢?”兰静道:“我想让你时刻有种危机感,不行吗?”听到这个回答,刘睿又是气又是酸,气她跟自己玩小心思,心酸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竟然会生出如此可怜的想法,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

  兰静叫道:“你干嘛呀?”刘睿道:“你说你该不该被打屁股?我对你的感情还需要怀疑吗?我不会发什么山盟海誓,我就告诉你,你兰静是我刘睿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兰静只是瞪大眼睛瞧着他,也不言语。刘睿跟她对视片刻,又爱又恨,忽然侧头过去吻上了她的嘴,狠狠的亲了几大口。兰静被他突如其来的亲热动作吓呆了,没有半点反应。刘睿便逮着机会美美的品尝了一番她的口唇。

  兰静人生得清丽脱俗,这两片单薄秀气的口唇可是立了不少功劳的,给她增添了一种英姿飒爽的味道。刘睿虽然不是第一次亲她这对口唇,还是带有着一种莫名的激动,仔细亲吻这两片口唇上所有的肌肤,又吸到嘴里轻柔的舔舐……吻到这里,表示爱意的意思已经淡了,倒更像是**发作。

  兰静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两手死命推开他的脑袋,嗔道:“你……你有完没完,占便宜没够啊。”刘睿道:“好吧我错了,你来占我的便宜吧,你亲我好吧。”兰静嗤笑出声,在他胸口拍了一下,道:“不早了,早点回去睡觉吧。天天那么忙,难得这么早下班吧?”刘睿搂着她的腰肢说:“再陪我待会儿。”兰静撒娇道:“外面冷。”刘睿说:“可我感觉很温暖啊。”兰静道:“可是我已经困了。”刘睿道:“我陪你睡。”兰静俏脸一板,道:“去死。”刘睿凑头过去,笑嘻嘻的说:“还想亲亲你,行么?”

  话音刚落,不及兰静表态,小花园来路上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咳嗽声。

  刘睿做贼心虚,第一时间松开兰静的腰肢,侧头看去,见那里走来一个人,黑糊糊的也看不清楚来人年纪长相,只能从刚才的咳嗽声里分辨得出她是一个女人。

  那女人旁若无人的走到二人近前,开口道:“静静,你下来就是见他来了?”兰静惊讶地说:“妈,你怎么也下来了?”

  此言一出,刘睿吓了一跳,好家伙,来人竟然是兰静的妈妈?她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她没瞧见刚才自己搂着她女儿亲嘴的场景吧?那一幕要是被她瞧见了,自己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兰母冷淡的说:“我不下来能放心吗?黑灯瞎火,冰天雪地的,你一个人下来多危险啊。这人谁啊,白天那么多时间不找你,大晚上着急忙慌的来了,早干嘛去来呀?”

  刘睿被兰母这通发作,半句作声不得,脸上别提多尴尬了,心里说道,你是她妈,你心疼她不用说给外人听,我是白天没时间,白天有空的话我当然白天就约她啦,这不只有晚上才有空吗?你以为我想晚上过来吗?

  兰静道:“他是我老同学,刘睿,上回我奶奶住院找不到病房,还是他给联系的呢。”兰母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跟李志超最好嘛,什么时候又出来一个刘睿?”

  此言一出,刘睿耳轮中仿佛炸了个雷管似的,差点没当场晕倒。

  好在兰静很快跟母亲辩驳道:“什么呀?谁告诉你我跟李志超最好了?”兰母道:“我看过你手机通话记录,有个叫李志超的给你打电话打得最勤,那还不能说明一切吗?”兰静啼笑皆非的说:“你也知道,是他给我打电话,你看我给他打过电话吗?那个李志超一直在追我,但我始终都没答应。”

  刘睿这才松了口气,心说好险,差点没气死过去。

  兰母哼道:“你离婚是不是因为李志超啊?”兰静叹道:“哎呀,我早跟你说了十万八千遍了,我离婚是因为我跟他性格不合,没有共同语言,跟外人没有任何关系。”兰母道:“那是因为这个刘睿?”兰静怒道:“妈,你再胡搅蛮缠我可生气了,我直说跟外人没关系。”兰母怒道:“你还有脸生气?当初是谁非要嫁到省城去的?我拦着你都拦不住,跟我说那个邱庆华对你多好,在省城有多大发展,结果呢?”

  刘睿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兰静前夫的名字,虽然只是听到这个名字,没看到那人长相如何,心中却已经涌起滚滚的醋浪,尤其是想到兰静陶醉在他给的甜言蜜语中的时候,更是心如刀割一般。

  兰母训斥兰静一番,见刘睿始终不言语,开始迁怒于他:“哎我说,你这个人懂不懂礼貌啊?你不知道我是兰静她妈么,你连个阿姨都不知道叫啊?”刘睿吓得打个寒战,刚要叫她一声阿姨,却见她已经将炮口转回了兰静身上:“哼,这就是你新找的男朋友啊?我看比邱庆华差远了。”

  兰静冷冷的说:“他不是,他只是我同学,找我来是有事。”兰母忽然没来由就给暴怒了,叫喊道:“找你有什么事?搂搂抱抱吗?”

  刘睿老脸一红,只恨不得地上有道缝隙,好让自己跳进去土遁而走。

  兰母又走到刘睿身边,用鞋子踢了踢地上那束玫瑰花,讥讽的说:“还知道送花,你很会追女孩子啊。”刘睿厚着脸皮说:“阿姨您误会了,我……”兰母指着他叫道:“你不要叫我阿姨,你不配。如果让我知道是你毁了静静的婚姻,我会跟你没完的,我饶不了你。”刘睿哪还敢再说什么,慌里慌张的闭紧了嘴巴,半响才回过神来,叫道:“不是,跟我没关系。”

  兰静接口道:“你先走吧。”刘睿哦了一声,迈步要走,忽然想到什么,低声问道:“你……不会有事吧?”兰静道:“我能有什么事,你快走吧。”刘睿道:“好,那我就走了,你保重。”兰静道:“嗯,回头联系。”

  刘睿又对兰母道:“那……阿姨我就先走了,其实你是误会我了,我……”兰母恶狠狠的骂道:“滚!”

  她要是不理不睬,刘睿还不会怎样,她突然骂出这么一句,刘睿可是被激怒了,泥人还有个土性呢,自己好言好语的跟她说话,她竟然口出污言秽语,哪有这么说话的?会不会做人啊?就算你是兰静的亲妈,也得讲道理啊。我可以无限度的迁就兰静,却没有任何一点必要迁就你这个老妖婆,反正我又不会从你手里娶走兰静。

  他冷冷的说:“请你说话文明点,我不要求你有多礼貌,起码要有对人最起码的尊重吧。”兰母惊怒交加,想不到他会反过来教训自己,怒道:“你在教训我?你凭什么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懂不懂尊重长辈?没教养的东西!”刘睿气得心火乱窜,明知道跟女人逞口舌之能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可还是忍不住的跟她辩驳道:“我只对值得尊重的长辈尊重,你……”

  兰静拉了他一把,道:“快走。”刘睿敢跟兰母叫板,却不敢违逆兰静的心意,闻言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兰母在他身后骂骂咧咧的道:“不知道哪来的畜牲,想勾引我的宝贝闺女,我告诉你,这辈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还送花……我告诉你,你就是送一栋楼给我们家我都不稀罕,你趁早给我死心吧……没教养的东西……”

  刘睿心头窝着一股火,快步远去,开始还能听到兰静不耐烦的劝慰声,后来就什么也听不到了,走到小区门口那里停下来,回头望了望,心里老大不是味儿。

  他不好受,兰静心里更不好受,此刻正跟母亲在花园里争辩。

  兰母气呼呼的说:“你说跟邱庆华性格不合,可这些年,我看他对你百依百顺,宠爱得不得了,你比公主还公主,这样的好老公,你满世界找去,能找到第二个吗?你不声不响就跟他离了婚,事先连个招呼都不打,你有没有把你爸你妈看在眼里边?”兰静冷冰冰的说:“妈,我说你管得也太宽了吧,我的生活我想怎么选择就怎么选择,你把我生下来养大我很感激你,但你也不能干涉我的生活啊。”兰母冷哼道:“你少废话,我就问你,你跟邱庆华离婚,跟李志超还有刚才这个刘睿有没有关系?”兰静道:“没有,我只说这最后一遍。”

  兰母怒道:“怎么可能没有?啊?要不是这两个赖皮货缠着你,你会突然想打离婚?”兰静说:“你既然不信,那干吗还问?”兰母气得伸手指着她,点了两下,气得说不出话来,等了会儿,平静了下心绪,这才问道:“刚才,那个……那个姓刘的,他……他是不是抱着你亲你来?”兰静倒也不掩饰,淡淡地说:“你都瞧见了还问?”兰母气急败坏的说:“你……静静,我的亲闺女啊,你……你刚离了婚,就跟别人又抱又亲,你……你好意思啊?”兰静说:“就是因为离了婚,才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兰母气得都快吐血了,道:“你……你肯定就是因为心里想着这个刘睿,所以跟邱庆华离婚了。”兰静说:“你非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随便你。”兰母惊疑不定的说:“你……你不会早就跟姓刘的……你背着邱庆华跟他……跟他……”兰静叹道:“你越想越离谱了,我还没那么无耻。妈呀,我说你能不能少管我点啊?我爱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呗,怎么我离了婚搞得你这么激动?”兰母叫道:“废话,你有幸福的小日子不过,非要离婚,我当妈的能不激动吗?我都快气死了,也要急死了。闺女哦,你是女人,女人离婚了不比男人,男人是越离婚越有本事,女人可是离了婚就没人要啦,你难道想单身过一辈子吗?”

  兰静道:“那有什么不行的?一个人过日子更舒服。”兰母怒道:“不行,绝对不行,你必须结婚。你……你把省城的工作辞了吧,回云州,我给你在怎么本地找一个老公。”兰静道:“工作的事情可以考虑,结婚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兰母听得大急,正要训教她,忽然从她刚才那句话里品出了一丝额外的味道,惊喜地说:“你已经有结婚的对象了?”说完又想到什么,失声惊呼:“不会是刚才那个姓刘的吧?”兰静反问道:“是他不行吗?”兰母急道:“不行,绝对不行。这个人首先就不会心疼人,大晚上的找你出来,就不怕把你冻感冒了吗?还有,他没教养,我不喜欢。”

  兰静道:“放心吧,不是他。”兰母这才松了口气,笑道:“不是他就好,不是他就好……”说完又想到什么,诧异地说:“不是他?不是他你刚才还让他抱你亲你,你……”兰静打了个哈欠,道:“我的事你以后就少操心吧,回家吧,困了。”说完转身就走。兰母快步追上去,埋怨道:“每回说你你都这样,我为谁好啊?我还不是为了你……”

  刘睿接到兰静电话的时候,正在董旖洁家客厅里沙发上坐着,跟她说堂侄女刘小娜被云州宾馆女服务员们孤立的事情,一见兰静打来了电话,不假思索就直接拒接了,起身道:“有人找我,小娜的事就拜托给你了。”董旖洁淡淡地说:“别拜托给我,这事我不会管的。”刘睿微微一愣,道:“为什么?”董旖洁道:“这是她的人际关系,她应该学会如何更好的处理。如果连这种事都要我帮她的话,她就算能在云州宾馆立足,以后还能有什么大出息?”这话极有道理,刘睿连连点头,心里记挂着兰静,敷衍道:“对对,很对,那就先这样,我先回去了,改天过来陪你。”董旖洁道:“我也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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