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此生难忘团圆夜_当官要会抱大腿:市委一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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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此生难忘团圆夜

  35此生难忘团圆夜

  在刘睿驾车前往省城的同一时间,在云州宾馆的办公室里面,董旖洁接到了市人大副主任田国强的电话。

  田国强有些着急的问道:“小董啊,那个刘小娜答应了没有?”董旖洁不知道是他急还是徐庚茂急,如果徐庚茂不急而他先急了的话,那就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了,说:“还没,还在考虑。”田国强叹道:“哎呀,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呀?嫁给省长当夫人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多少女人抢破了头都抢不到呢。如今我亲自把机会送到她跟前了,她怎么反倒不知道珍惜?”董旖洁淡淡地道:“你别急,再等等。”田国强嘱咐道:“你帮忙做做思想工作,让她尽快答应下来,这多好的机会啊,换成我我早就答应了。”

  董旖洁含糊答应下来,心中却是嗤笑一声,某些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田国强挂掉电话之后,又给远在省城的徐庚茂打了过去,叹道:“哎呀,那个刘小娜真是不识时务啊,都到现在了,还没答应。”徐庚茂笑呵呵地问道:“那她拒绝了没有?”田国强愣了下,道:“这倒没有,小董没说她拒绝,只说还在考虑。”徐庚茂开心的笑了起来,道:“这就说明有戏啊,如果她一点都不愿意的话,早就拒绝了。不要急,慢慢等。”田国强抱怨道:“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真是不可理解,你说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徐庚茂问道:“你是不是给宾馆方面打电话了呀?”田国强道:“是啊,刚打了,你把这件事托付给我,我当然要全程重视、负责到底啦。”徐庚茂笑道:“不用总是催促,免得把小事办成大事,那样不好。”田国强道:“老弟啊,你这还不算是大事吗?人生头等大事啊。”徐庚茂道:“哈哈,在我这里已经不算是大事了,不过对小娜来说,却是头等大事,所以我们要多留给她一些时间考虑。不要急,强扭的瓜不甜嘛。”

  车到省城后,刘睿把车交到李青曼手里,嘱咐她小心驾驶。她自会驾车带刘建民回家。这里的家,指的是她那套房子。刘睿自己则回到一号车上,先陪老板白旭光回家,等吃过晚饭后,再去省委大院见省委书记黄新年。

  赶到白家以后,刘睿与老周受到了孙丽珍白雪母女的热情欢迎。娘儿俩都是美女,一个徐娘半老、一个青春豆蔻,各有各的风姿,各有各的味道,任谁看到都会眼前一亮。

  刘睿留意到白雪那亮澄澄的目光不时在自己脸上扫过,便也多看了她几眼。这丫头本来就生得身段苗条、形容甜美,只是稍嫌稚嫩,而经过这一学期大学生活的熏陶历练之后,似乎成熟了几分,再有她那披散长发的陪衬,越发显得婉约娴静、韵味动人。

  美较昔日三分胜,白家有女初长成!

  刘睿与老周落座在沙发上以后,孙丽珍回到厨房里忙碌晚饭,白雪则跑到茶几前给二人倒水。

  当她将茶杯递到身前的时候,刘睿留意到她的手指纤细如若春葱,肤质又白又嫩,上面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与茶杯的粗壮、茶水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暗里赞了一声:“好美的手!”

  白雪给二人上过茶水之后,乖巧地坐在刘睿身边的下首位单人沙发上,问道:“小睿哥,听说你跟青曼姐已经结婚了?”刘睿微笑点头。白雪撒嗔道:“哎呀,我都没赶上,还想喝杯喜酒呢。”刘睿说:“想喝喜酒还不好说,婚礼还没办呢,到时候你来参加婚礼,我亲自给你倒酒。”白雪立时睁大美目,惊喜地说:“是吗?那你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刘睿说:“正月十六。”白雪叫道:“哎呀,讨厌,我们正好正月十六开学,正月十五就要往学校赶。你们婚礼能不能提前几天啊?”

  白旭光笑着走过来斥道:“小雪,别胡闹,婚礼日子定了怎么能改?别说提前几天了,就算提前几小时都不像话。”白雪说:“可我想喝杯小睿哥的喜酒嘛。”白旭光说:“这个简单,等正月里,让你小睿哥跟青曼姐单独请你喝喜酒。”白雪道:“好啊,小睿哥,等我去云州了,你要请我喝喜酒。”

  刘睿笑道:“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白旭光在家里吃过晚饭后,又等了一段时间,一直等到黄新年的秘书石培德打来电话确认,这才令老周驱车前往省委大院。

  赶到黄新年家里后,照例是黄新年在楼上书房接见白旭光,石培德招待刘睿。刘睿先把带来的礼品跟石培德交接了一下,这才坐到沙发上跟他闲话。

  石培德这个省委一秘性格有点古怪,或者可以说是感性,有时候待人较为热情,能嘻嘻哈哈的说上几句,有时候就会端起架子,态度比较冷淡生硬,总之,给人总体感觉,不像于红伟那个省府一秘热络好交。当然了,也不能纯粹就下这种定论,刘睿暗忖,如果自己不是李舟行的女婿,于红伟待自己也未必那么亲热。

  今晚的石培德就不怎么愿意说话,好像心情不好似的,跟刘睿寒暄几句过后就开始靠在沙发上沉思。

  既然他不愿意开口说话,刘睿也就正好乐得休息,除了喝水,基本不张嘴巴,有时候也会想,石培德对自己这么冷淡,是不是刻意为之?所谓上行下效,是不是黄新年书记对老板已经厌恶了,所以他这个秘书也就有样学样,不再理会自己这个老板秘书?不过也不对啊,黄书记对老板一直是非常看重的,之前甚至还特意跑到云州微服私访了一圈,对老板面授机宜来着,不太可能突然对他产生厌恶之情吧?只能说,石培德这个人就是性格有问题。

  他可是不知道,石培德正在忍受痔疮的煎熬。

  痔疮是一种常见的生活中的慢性病,有句话怎么说得来,“十男九痔”,可见痔疮的发病率之高。当然,也不只是男人容易患上这种病,生活习惯不好的女性也有大多数人会得这种病。这种病属于典型的慢性病,长期潜伏于人体肛门局部或内部的毛细血管中,发作的时候,来无影,你就是瞪眼瞧着也不知道它是从哪冒出来的,却能使人坐卧不安,行走不得,令人痛苦的就好像是时时刻刻被小刀子割肉似的;而症状消除之后,又会去无踪,谁也不知道它跑到哪藏起来了,非常的难治。到目前为止,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一款药任何一个医学专家或者任何一座医院可以保证可以彻底根治这种病。

  想治疗这种病,首先就要从改善生活习惯做起。饮食要注意清淡,忌食辛辣,多运动,不可长期坐卧或者长时间的奔跑行走……这些石培德都懂,可问题是,身为省委一秘,连时间都不属于自己,更何况身体?连身体都管不住,又如何改善生活习惯?就这样,痔疮越来越重,由之前的几个月一犯,到现在的一个月几犯,很多次一犯就要疼一个月,每天都痛不欲生,那种滋味真是谁得过谁知道,无法形容的痛。

  现在就是这样,他就感觉屁股下面好像被一把锋利的小刀子在割肉一般。那小刀子还不是老老实实地在外围割肉,而是时不时往深处扎上那么一刀。每当这时候,就恨不得喊叫出来才能缓解疼痛似的。他努力控制住表情,不露出半点痛楚之意,唯恐被刘睿看了去笑话自己。他也想站起来走几步,但走动之际腿股之间的摩擦反而会加剧痛苦,因此只能深深坐在沙发里,微微翘起大腿,好让痔疮所在部位不与沙发表面接触。

  他忍了好半天,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再加上客厅里气氛实在憋闷,就忽然冒出一句:“当秘书的滋味真不好受啊!”刘睿闻言愣了下,侧头看他,见他一脸苦色,微微纳罕,也不知道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却也只能陪着说:“是啊,石处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谁当秘书谁知道。”石培德连连摇头,叹道:“你知道当秘书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

  刘睿知道,这种问题没有正确答案,而对方也不需要自己提供任何答案,他只是需要一声应答而已,就好像说相声的时候,逗哏的说了句什么,捧哏的就得跟着敷衍一样,否则就没意思了,便接口道:“是什么?”石培德痛苦地说:“是没有自由。人一旦失去了自由,就会失去一切,包括自己的身体……”说着握紧了拳头,用以抵抗屁股下面传来的那一阵阵剧痛,咬着牙续道:“……我认识很多同行,都是身体早早累垮掉,惹上一身的毛病,不用到退休就已经撑不住了,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跟六七十岁的一样。”

  刘睿深以为然,道:“是啊,我虽然才给白书记当了小半年的秘书,却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别看咱们外表光鲜亮丽,常常跟在领导身边混个脸熟,可实际上,也不少受罪呢。”石培德叹口气,道:“我现在一身病啊,颈椎腰椎都不好,神经衰弱,晚上睡不着觉,失眠,多梦,还坐出了痔疮……唉,从上到下简直没有好地方了……”

  两位秘书大吐苦水的时候,楼上书房里,白旭光刚跟黄新年汇报完云州市常务副市长贾麟情人陈新颖大闹市委那件事。

  他最后补充道:“这件事当时我就想向您汇报来着,不过考虑到电话里说起来不方便,就一直拖到了现在,倒不是我有意隐瞒不报。”

  黄新年没发表什么意见,只问:“现在怎么样了?”白旭光忙道:“贾麟市长已经跟那个陈新颖悄悄领证了,现在是合法夫妻。”黄新年又问:“这件事知道的人多吗?”白旭光摇头道:“不多。”黄新年淡淡地说:“那就算了。”白旭光心头一块大石落地,终于可以松口气,非常高兴,道:“谢谢书记理解。”黄新年解释道:“旭光啊,你们云州情况特殊,前任书记、市公安局长先后因为男女作风问题落马,要是贾麟再因此被处理,容易造成极其恶劣的社会、政治影响。这次我就给你网开一面,放过不提,希望你回去以后,加强班子的作风建设,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班子都不稳定,你们怎么干事业嘛?”

  这话尽管没有强烈的批评意味,白旭光还是听得头皮发紧,连连点头称是。

  在这次谈话结束之前,黄新年提到,最近得到消息,新年伊始,北京将有一个央企考察团要来山南省各地市进行实地考察,决定是否落户投资,如果一旦落户,最少投资也将在十数亿以上规模,同时会提供大量的就业岗位,还会每年上交过亿的纳税,这对于一座城市发展的推动是显而易见的。

  他只说了这些情况,说完之后就戛然闭嘴,看着白旭光,露出一副“剩下如何去做……你懂的”的表情。

  白旭光又惊又喜,这可是一份从天而降的大礼物啊,如果在自己任内,能够促成央企落户云州,那绝对会是一项大大的政绩,别人想抹杀也抹杀不掉,有了这份政绩,再往上爬也就简单轻松多了,当下表态道:“书记您放心,这次我回到云州以后,会尽快做好迎接考察团的准备,同时积极改善云州软硬件环境,以最好的形象迎接考察团的到来,争取吸引央企落户云州。”

  黄新年点了点头,端起了茶杯。

  端茶那就是送客啊!白旭光想了想,该跟这位大老板汇报的也已经汇报清楚了,接下来也没事了,那就走吧,于是起身告辞。

  从省委大院出去的路上,白旭光兴奋不已的对刘睿说:“小睿,好消息,有个央企考察团要来山南省各地市进行环境考察,如果咱们云州能够被选中的话,今年可就能弄个开门红了。”

  刘睿听了也很高兴,却感觉云州得中的几率不大。

  没错,云州与靖南一样,都是山南省内历史最悠久的古城,且云州的历史、政治、文化等多方面积淀要更深厚一些,但问题是,时光车轮滚到二十一世纪,看一座城市已经不是看各种底蕴了,而是看经济看gdp。君不见,国内那些什么“六朝古都”,甚至是“十二朝古都”早就已经没人提了嘛,现在大家提到嘴边更多的是那些经济强市,甚至很多因挖煤挖矿而富裕起来的小城市也经常出现在各大新闻版面上,哪怕这些城市的嘴脸再如何“暴发户”,也无法掩饰人家有钱的事实。

  而央企落户一座城市是看什么?还是看你这座城市的交通、经济、发展、地缘与环境。说白了,城市越有钱,越能吸引央企、国企与外资落户;城市越穷,越吸引不来金凤凰。而在山南省内,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云州尚是省内第二大经济强市,可随着改革开放以来这三十多年的快速发展,云州在省内的地位早已经被其它城市悄然盖过。时至今天,论起gdp,云州在省内十一个地级市里只能排名第四,这对于省内人口、面积第一大市的头衔,既是一种讽刺,也是一种尴尬。

  刘睿隐隐觉得,如果这个央企考察团来山南省内考察的话,十有会把落户所在敲定到省城靖南。省城靖南优势实在太强大了,本身作为省会城市,吸纳了全省的各项资源,城市建设得像模像样,很有大城市的影子,再有地缘位置绝佳,交通便利,人口众多,换成自己是央企老总,也会看中靖南而非云州这个乡下小城市。

  但他可不敢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否则就会惹得老板白旭光不高兴,顺着老板的心思说:“那咱们回去以后可要好好准备准备了。”白旭光兴冲冲的说:“是啊,有人曾经说过,招待工作做好了的话,项目就已经谈成了一半。等节后上班以后回到云州,一定要发动全市所有可以动员的力量,全力做好招待考察团的准备工作。”

  一号车往李青曼家里绕了个圈,把刘睿放下后,老周送白旭光回往白家。

  刘睿迈步走进小区,没走几步,手机忽然响起来,摸出来看时,却是刘小娜打来的,想都没想就给接了:“喂,小娜……”刘小娜语气低沉地说:“哥,你……”刘睿不等她说完话就道:“你考虑好了吗?要我说,你绝对不能答应,那个姓徐的简直就是耍流氓……”刘小娜幽幽地说:“哥,我想见你。”刘睿道:“啊?见我?我在省城哪。”刘小娜沉默半响,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刘睿说:“回去……年三十要在省城过,回不去了,大年初一可能回,也可能不回,初二要去普吉岛拍婚纱照,呃……怎么也得初五初六去了。对了,你过年在哪过啊,你……”说到这里,心头一沉,这个可怜的丫头哦,如今爹不要娘不疼,连个家都没有,过年又能去哪呢?

  刘小娜说:“我……我在宾馆过。”刘睿想起她的可怜模样,心酸得要命,说:“等我回去以后,一定去宾馆找你。你等着,我这趟出国,给你带礼物回来。”这话却把她当成小丫头来哄了,却全没考虑,难道一两件礼物就能哄她开心吗?刘小娜道:“好,那我等你。”刘睿说:“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刘小娜默默的说:“回来再说吧。”刘睿道:“也好,你要保重身体,别太难过。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姓徐的虽然是个副省长,但他也不敢逼你,你不答应就是了。等我回去以后给你换个工作,咱不在云州宾馆干了,那太危险了,整天一大群色狼在活动。”刘小娜扑哧笑了出来,柔柔的说:“我等你回来。”

  把手机揣进兜里,刘睿心情很不好受,想到自己在除夕之夜能有娇妻李青曼相伴,能两家团聚,而刘小娜却要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宾馆里度过,实在是为她心酸,可除了心酸,似乎也不能为她做什么,难道能跑回云州专门去陪她过节吗?

  他脚步沉重地往小区深处走去,很快又由刘小娜想到了前妻王丽萍身上,她比刘小娜还要惨,今年要在劳教所里过春节了,也不知道她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她会不会很恨自己呢?如果以后她被放出来,会不会依旧同往日一样,如同疯狗一样的追着自己乱咬乱吠呢?

  夜已经深了,刘睿与李青曼夫妻却是还没睡着。

  李青曼非常兴奋,因为初二就要去普吉岛度蜜月拍婚纱照了。婚纱影楼那边已经把二人的签证都办好了,两人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到时候赶过去与团队聚齐,从省城机场直接登机就行了,等落地的时候,就会踩在普吉岛那松软的沙滩上,尽情享受热带海岛的风情。

  李青曼侧卧在刘睿怀里,下身衣裤完好,上身的秋衣却已经被撩在胸口之上,胸前那两只白皙娇嫩的兔子被两只魔爪抓在手里,肆意的揉圆捏扁。她对此如若不觉,突发奇想的问道:“你说咱们会不会很倒霉,正好赶到普吉岛的时候,碰上连阴天?”刘睿两手轻轻揉搓着她的椒椒,道:“怎么可能?我说你就不能想点好的?譬如,咱们过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天上掉金子?”李青曼嘻嘻笑道:“那你说海边有螃蟹没有,咱们可以抓鱼吗?”

  刘睿好笑的说:“你这思路转换也太快了,上句还在问螃蟹,下句又转到抓鱼上去了。你觉得以你的身手,就算有鱼,你能抓得住?”李青曼笑道:“你抓呀,我看着。”刘睿问道:“小玉还去吗?”李青曼道:“舅舅舅妈都愿意让她去,不过她自己不想去。她要在寒假里好好用功,争取今年考上北大清华。”刘睿说:“小玉是个有志气的丫头啊,要是咱的闺女该有多好啊?”一提到孩子身上,李青曼就越发兴奋,转过身道:“你喜欢闺女还是儿子?”刘睿说:“都喜欢,要是可能的话,咱俩一次做个龙凤胎出来,现在就做吧。”说完就去脱她的裤子。

  李青曼当然不会给他得逞,死命抗拒,将他的欲念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刘睿已经压制欲火压制了好多天,早就憋得快要爆炸了,可她偏偏不给,那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用强吧?脑海里浮现出大宝贝姚雪妃、董旖洁、赵珊珊等人的靓丽面孔,只恨不得能跟三女中任意一个大战上几千回合……

  第二天一早,高紫萱就给了刘睿一个惊喜。她给李青曼打电话的时候,听说二人回省城过年后,很快就开车赶到了家中。或许是要应过年时“红红火火”的景儿,她身上穿了一件火红色的短款羽绒服,外红内黑,短短小小,很是时尚,羽绒服里面穿着一件韩式的长款灰色针织毛衣,就是那种衣摆盖住臀部甚至还会盖住部分大腿如同短裙一样的长衫毛衣,两条瘦长的大腿上则穿着不知道是打底裤还是毛裤的深蓝色毛织品,既紧又薄,将她大腿的曲线包裹得完美无遗,脚上照例踩着那双赭石色的鹿皮小蛮靴。这样一副穿着,红色显眼,灰蓝搭配,既时尚又年轻,还将她苗条健美的身材衬托得活灵活现,实在可以作为女性时尚冬装的标准模板使用。

  刘睿看在眼里,暗生口水,心说这位小老婆真是了不得,每次见面都能让人恨不得扑上去抱住她大亲特亲,如果美丽也是一种罪的话,她犯下的罪过已经不容饶恕了吧。

  高紫萱故意不理他,抱着李青曼的胳膊坐在沙发上谈天说地、拉东扯西,那两条瘦生美腿时而蜷缩,时而翘起二郎腿,时而又长长的伸展出去。对美腿玉足有着特殊癖好的刘睿看到这一幕幕,嘴里的口水都能养鱼了,只能无奈地一口口吞到肚子里,想到上次在云龙大酒店抱着她丝袜大亲特亲的情景,暗暗发愁,也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机会跟她小小的亲热一回,哪怕只是打个啵也行啊。

  晚上一家人要在家里吃饭,但是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所以李青曼与高紫萱三言两语就敲定下来,出去买菜。今天虽然是年三十,但大部分的集贸市场、超市还会营业半天,上午营业,下午才正式放假,所以现在出去买还来得及。

  留刘建民在家里看家,三个年轻人说笑着下了楼去,坐车去超市购物。

  刘睿作为唯一的男人,当仁不让的做起了司机,两位女“领导”坐在后排座上抱着胳膊闲聊。

  聊着聊着,高紫萱忽然拍了他肩头一下,道:“你还记得那个北京来的古董商吗?”刘睿心头一跳,不知道她什么意思,难道要当着李青曼的面揭破自己曾经晚上来省城陪她的事吗,含糊地说:“怎么了?”高紫萱道:“我不是卖了颗夜明珠给他嘛,想不到他不满意,还派人跟我回家,打算偷我家藏宝库里的宝贝,被我识破后找朋友把他的人给抓起来了。这老小子也挺有见识的,猜到是我下的手,就给我打电话,虽然没有把话说明白,大意也是求我放人。我怕麻烦,就把他的人给放了。嘿,你说,他还有胆子再来骚扰我吗?”

  刘睿这才明白,她兜了个大圈子只是想告诉自己她跟那个古董商胡一波的斗争过程,想了想,说:“他可能还会来,也可能不会来,完全要看你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威慑。你这样,跟他表明身份,让他知道你在省城的家族实力。他觉得惹不起你,也就不敢再骚扰你了。”高紫萱道:“我怎么表明身份啊?难道我要当面告诉他,我爸是谁谁谁?”刘睿道:“不仅是你爸,还有你叔叔你妈的身份,都可以说。党政军你们一家子都占全了,谁敢惹你们高家?”高紫萱撇撇嘴,道:“我才不干这种仗势欺人的事儿呢,我一个人就能摆平他。”

  刘睿没说什么,心里却暗暗好笑,心说你既然一个人就能摆平他,还担心他再来骚扰干什么?

  十几分钟后,在距离北京路不远的家乐福超市里面,刘睿推着小车,跟在两位“老婆”身后,承担着推车工的职责。

  在冷柜前,高紫萱指着一排口味各自不同的酸奶问刘睿与李青曼:“你们都喜欢什么味儿的?”

  刘睿扫了一眼,道:“我喜欢芒果的。”李青曼道:“草莓的。”

  高紫萱笑了笑,没说什么,侧身便走。

  过了一会儿,高紫萱又指着一排蜂蜜问道:“你们都喜欢什么花的蜂蜜?”

  刘睿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盯着那排蜂蜜扫过,道:“这里面好几种都没喝过啊。”高紫萱道:“那就说你喝过的。”刘睿道:“都一个味儿吧,我也喝不出来,槐花蜜?”

  高紫萱看向李青曼,李青曼傻呼呼的说:“枣花蜜?”

  高紫萱再一次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刘睿与李青曼对视一眼,都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高大小姐始终都没有揭开谜底,谁也不清楚她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柜台那里排队结账的时候,高紫萱对着李青曼大使眼色。李青曼顺她眼色方向望去,见那里一个小柜上摆满了各色各品牌的安全套,一见之下就红了脸,恼羞成怒地瞪向她,又觉得不解气,干脆探手出去在她腰间拧了一把。

  高紫萱咯咯直笑,原地乱跳,吸引了一大片男人的目光。那些男人一旦把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就再也不肯离去,贪婪的欣赏她的俏脸与身材,很多人目光在她大腿上连连留恋,恨不得用目光撕开衣服,看到里面的嫩肉。

  高紫萱如同看不到这些色狼的目光似的,对李青曼附耳说道:“多买几盒吧,看到没,春节促销,买两盒送一盒呢,嘿嘿。”李青曼红着脸恶狠狠地说:“你怎么不买?”高紫萱笑道:“我买了跟谁用啊?跟你老公用吗?你舍得?”李青曼笑道:“我没意见,正好他这几天总是缠着我呢,你替我上吧。”高紫萱小声问道:“你为什么不给他呢?”李青曼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聊这种私房话,嗔道:“哎呀,就你讨厌,咱能不说这个吗?”高紫萱哼哼着道:“你小心着吧。”李青曼奇道:“小心什么?”高紫萱道:“小心你满足不了他,他跑到外面偷腥!哼哼。”

  李青曼虽是笑了出来,却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秀眉微微蹙起,开始思虑自己是不是对他太苛刻了。

  在家里吃过午饭后,高紫萱便即驾车离去,没有给刘睿任何单独相处的机会。刘睿被她搞得心情怏怏,却还不能表现在脸上,只能是强颜欢笑。

  不过,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到了下午三点多,高紫萱又给李青曼打来电话,邀她与刘睿晚上去她家里玩通宵,还说邀请了几个朋友,大家聚在一起好好玩玩,打扑克打麻将喝酒唱歌……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李青曼是个好静不好动的人,更不喜欢通宵玩,何况已经嫁做人妇,夫妻二人都是三十往上的人了,还玩什么玩啊,闻言就直接拒绝了。高紫萱道:“你别自己不愿意就拒绝啊,你问问你老公啊,他要是想玩呢?”李青曼说:“他也不去。”高紫萱说:“他说了啊不去?”李青曼笑道:“他没说,我不让他去。”高紫萱叹道:“我说姐啊,你对你老公管得也太多了吧,我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你说你,身为他的老婆,不满足他那方面也就算了,还限制他出去玩,你这是要活活管死他吗?”

  李青曼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满足他那方面啊?”高紫萱冷哼道:“这不是你自己说的?今天逛超市的时候,你说他一直缠着你想干那个,可你就是不答应。”李青曼讪笑道:“我是想他为造人做准备,所以这段时间不跟他做。”高紫萱道:“你不要解释了,你就给我一句准话,你晚上来不来?”李青曼说:“哎呀,我跟他年纪都大了,还通什么宵啊?那是你们年轻人的玩法,我们就不跟着搀和了。你跟朋友们玩吧,玩开心点。”高紫萱道:“不是非要通宵,你要是困了可以先睡啊,没人拦着你,就是大家伙凑一块热闹热闹。反正明天初一你们也用不着拜年,睡到几点都没人管。”

  经不住她死乞白赖的劝说,李青曼有些心动了,将她的意思跟刘睿说了一遍,问询他的意思。

  刘睿瞬间领悟,这是小老婆要创造跟自己单独相处的机会呢,说不定就是要趁着人多混乱跟自己打情骂俏,一想到这个就兴奋得不行,脸上一本正经的考虑了一下,道:“去玩玩倒是也没事,又不是非要通宵不可,什么时候困了就什么时候睡呗。再说了,紫萱家里不是有个藏宝库嘛,她一直夸里面有多少珍奇的宝贝,我早就想过去看看了,今晚上正好是个机会。”

  李青曼也怕他晚上又缠着自己求欢,见他愿意,就答应了高紫萱。高紫萱那边自去准备不提。

  到了晚上六点多,刘睿与李青曼夫妻二人在厨房里忙碌着晚饭,炖排骨与红烧肉都已经提前做好了,剩下再做一个炸带鱼、一个啤酒烧鱼,再炒几个菜,也就齐了。这是今晚的菜肴,主食自然是饺子。夫妻二人一个擀饺子皮,一个现包,风风火火的,分外忙碌。

  就在这时候,李舟行与秘书于红伟赶到了家里。

  小夫妻跟李舟行见过后,刘睿忙又给李舟行介绍父亲刘建民。

  李舟行握着刘建民的手,笑呵呵地说:“亲家,我年纪要比你大,叫你声刘老弟,老弟啊,我要谢谢你啊,你给我培养了一个好女婿出来啊。小睿我很喜欢,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很懂事,很稳重,也很仗义,对曼曼也很照顾疼爱,我很满意这个女婿呀。有他替我照顾曼曼,我工作中也就不用操心了,呵呵。快,里面坐,咱们老哥俩今晚要好好喝两杯呀,哈哈。”

  刘睿见岳父大人对自己父亲不仅没有半点看不起,反而很热络,心里暖烘烘的,非常感动,眼圈都湿润了,忙过去给他沏茶倒水。

  李舟行则拉着刘建民拉起了家常,两个老男人,婚姻经历基本都差不多,因此很有共同话题。刘建民在经历过最初的紧张之后,很快适应下来,居然跟这位大省长聊得很投机。

  李青曼暂时也不做饭了,坐在父亲身边抱着胳膊,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状,听着两个爸爸聊天。

  李舟行也抽空打量了下自己这个宝贝闺女几眼,见她跟以前相比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变化,身材没有突胖或突瘦,但是眉梢眼角都洋溢着嫁做人妇的幸福与惬意,暗自点头,心里一块大石落地,知道自己这辈子已经再没有什么值得操心的大事了。当然了,非要说有,也是有的,譬如操心小夫妻的孩子什么时候降生。

  他对刘建民客气地说:“我从村干部做起,这几十年来都是劳碌命,东奔西走,各处为家,曼曼跟着我受了不少苦呀。不过这孩子也因此没被娇生惯养,没有养成公主病,这也是我最喜欢她的地方。当然了,到底是女孩子,肯定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毛病,老弟你以后还要多担待啊。”刘建民忙道:“青曼挺好的,贤惠,懂事,孝顺,勤快,我们家小睿能够娶到这么好的媳妇,是他的福气啊。”

  于红伟笑着插口道:“小睿有福气,青曼也有福气,两人这一结婚,就把福气带到了一块,以后小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您两位也就不用太操心了,等着以后享福就行了。”

  李舟行点了点头,拉起女儿的小手问道:“当着你公公的面,给我们一个准话,我们什么时候能抱孙子啊?”李青曼立时红了脸,垂着头羞臊的说:“打算是尽快呢。”李舟行笑道:“尽快也要有个日子啊,不能让我们傻等吧?”李青曼想了想,道:“不是今年年底,就是明年年初了。”李舟行呵呵笑起来,拍拍她的小手,道:“那我们可就等着啦。”李青曼抬头问道:“爸你喜欢闺女还是小子啊?”李舟行笑眯眯地说:“不论是闺女还是小子,我都喜欢。”

  刘睿趁机说:“到时候还要请爸您给孩子起名呢。”

  吃饭的时候,李舟行尝了一口红烧肉,连连点头,明知是自家女儿做不出来的,却还是故意问道:“曼曼,你这嫁人了,手艺也长进啦,这道红烧肉烧得真是不错,肥而不腻,口味甜咸适中,嗯,很不错。”李青曼道:“这不是我做的,是小睿做的,呵呵,很好吃吗?我还没尝呢,我也尝尝。”

  李舟行对刘睿说:“小睿还能下厨?”刘睿谦虚地说:“能做几个菜。”

  刘建民插口道:“小睿母亲去得早,我们爷俩相依为命,他很早就会做饭了,我记得好像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吧,就会煮面条了。”

  李舟行赞道:“小睿是个好孩子,从小就懂事。”说完又道:“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小睿啊,孟子为什么要说,君子远庖厨?这不是单纯的告诫君子少杀生,还有更深的道理在里面。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在外面闯,在外面做出一番大事业来。可如果整日价在厨房里忙碌,又哪里见识得了外面的广阔天地?又怎能补充自己的学识见闻?又如何拼搏闯荡出一番事业?所以啊,你以后要少在厨房里待着,厨房里的事情交给曼曼就好。”

  刘睿连连点头,陪笑道:“爸您的话我记住了,说起来,现在工作这么忙,我就算想做饭也没时间了。”李舟行道:“也不单单是做饭,这句话也在教人不能分心,你以后慢慢体会吧。今晚上是年夜饭,我们不说教,呵呵,来吧,大家都端起酒杯,碰一杯,咱们来个合家欢!”

  今晚这顿年夜饭,是刘睿融入李家之后所吃过的第一顿年夜饭,也是这辈子留下记忆最深刻的年夜饭之一,许多年后回忆起来,也是忍不住的激动。这顿年夜饭的意义在于,不仅自己融入了李家,整个刘家也与李家紧密地联系到了一起。对于两个家庭的发展、两个家族的繁衍来说,都是里程碑似的折点。

  等李舟行与于红伟走后,刘建民高兴地对李青曼说:“想不到你爸这么平易近人。”李青曼说:“他在省政府是省长,在家里就是一个普通人,你不用把他当省长供着。”刘建民问道:“你跟小睿晚上不去陪他住吗?”李青曼笑道:“他不用陪,我们也陪不了,一大堆的公务等着他忙呢。他一般是连春晚都顾不得看的。”刘建民感慨地说:“说是那么说,其实他也想你们陪着啊。这人啊,年纪越大,越希望儿女在身边陪伴着……”

  李青曼听得呆住了,脸上笑容全部凝结,然后缓缓换上一副羞惭的神情,看向刘睿。刘睿看到她的表情就明白她的想法了,道:“要不咱们就去省委大院,陪爸过年。”李青曼脸上又现出愁色。刘睿知道她在发什么愁,自己二人若是去陪李舟行的话,那么父亲刘建民又有谁陪?想了想,道:“今晚没跟爸说好,那就先在家里住吧,等明天,大年初一晚上,再去陪爸,行不行?”李青曼连连点头,道:“好,就这么定了。”

  夫妻二人已经跟高紫萱约好一起玩,在陪刘建民看了会儿春晚之后,各自洗漱干净,便驱车赶往高紫萱家里。

  刘睿虽然去过高紫萱家里一次,但份属私情,当着李青曼的面只能装作不认路,何况对于省城道路本来也不太熟,就一路靠李青曼的指点驶了过去。

  二人来到高紫萱家里的时候,已经有几个朋友先赶到了,不过都是女性,跟高紫萱年纪相差不多,看衣装打扮,估计也都是省城衙内之流的人物。这些女孩子里面,李青曼只认识其中一个,刘睿则是半个都不认识,高紫萱少不得要给二人简单介绍认识。

  这几个女孩子,或是天生丽质,或是后天打扮,总之也都算是美女,刘睿若在外面碰上其中任一个,都会觉得眼前一亮,但是眼下她们与高紫萱站在一起,就只能无奈的沦为绿叶了。不是她们不够美,而是高大小姐太靓。

  众人认识后简单聊了几句,高紫萱跟刘睿道:“不是早想参观我的藏宝阁了吗?走吧。”李青曼亲热的抱住老公的手臂,道:“我也去。”

  刘睿发现,高紫萱听到这话后,嘴角微微撇了撇,似乎很是无奈,只看得忍不住想笑。

  高紫萱所谓的藏宝阁,其实只是位于二楼的一个房间。这房间是由一间卧室改造而成的,屋里没有任何床铺,有的只是一架架靠墙的橱窗、文物格。屋子正中还摆着两张老式的八仙桌,上面也都摆满了各类古董文物。

  等她把屋里电灯打开之后,刘睿眼前霍的一亮,算是开了眼界,不说橱窗里面那些宝贝,单说八仙桌上摆放着的,就有两尺多高的红珊瑚,一尺来高的玉观音,一尺半长的玉如意,还有各种玉石原石,最惹眼的是一尊方方正正的红黄色玉玺,玉玺上方盘旋纽结的不知道是龙还是古代祥兽,吞云吐雾的,在灯光的映射下,散射出淡淡的光晕,显得大气磅礴,令人心动。

  刘睿赞道:“好家伙,你这藏宝阁里还真有点宝贝!”说完走到桌前,探手就去拿那座玉玺。李青曼忙拉住他,道:“别动。”刘睿回头冲她一笑,道:“干吗,还怕我给她弄坏了咱赔不起吗?”李青曼倒不是担心赔不起,而是觉得这屋子里摆着的都是高紫萱耗费无数心血才淘来的宝贝,理应珍重一些,就算要看,也要慎重小心的观瞧,不能说看上去喜欢就伸手去拿,那样很可能会损毁宝贝,道:“你小心点,别给碰坏了。”

  高紫萱在二人身后笑道:“碰坏了也没事,谁要是给我碰坏了,那就卖身偿还吧。”

  刘睿笑着两手捧起那尊玉玺,感觉入手十分沉重,而质地却不知为何物,似乎有玉的滑腻,却没有玉的温润,玉玺上面那祥兽刀工简陋却很传神,从眼到尾都是栩栩如生,将玉玺翻过来,印章上刻着六个篆体字,也认不出是什么字,整体观之,这方玉玺古朴厚重,用料精致,很有股皇家气派。

  他转头问道:“紫萱,这玉玺是哪个朝代的?多少钱买来的?”高紫萱不答反问,说:“你觉得是哪个朝代的?又值多少钱?”刘睿说:“看起来九成新,应该是近代皇朝留下来的吧,比如明清两朝。至于价钱,我哪里懂,不过怎么着也不会太便宜吧,五百万?有吗?”高紫萱又问李青曼:“青曼姐,你觉得呢?”李青曼摇头道:“我不懂啊,不过看上去很贵重似的,怎么也得五百万多,我觉得是一千万。”高紫萱淡淡地说:“我是花了一千二百万买的。”

  刘睿倒吸一口凉气,对于这位小老婆的身家财富有了更深一层认识。

  高紫萱看着他说:“可惜买了个假货。”刘睿又是一惊,叫道:“这是假的?一千二百万,还买了个假的?”高紫萱嘿然叹气,道:“这还是当年我从香港拍卖会上拍到手的呢。拍卖公司说是清朝康熙皇帝‘的康熙御笔之宝’,咱也不懂啊,人家怎么说就怎么是。当时也是刚刚入了收藏行当,什么也不懂,仗着手里有俩骚钱儿,那就碰上什么宝贝就买什么宝贝吧。起拍价是五百万,硬生生让我给抬到一千二百万,后来没人跟我抢了,我就给如愿买下来了。当时还以为捡到大宝贝了呢,等回到省城后,有个收藏家慕名来访。他是个美籍华人,姓冯,常年游走于国内外各大拍场,听说我从香港拍了个玉玺回来,就想观赏观赏。我拿出来给他一看,他就一个劲儿摇头叹气。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我让人给骗了。”

  刘睿好奇的说:“他怎么知道你让人给骗了?”高紫萱道:“人家是行家啊,人家搞收藏搞了几十年了,早就从国内外各大拍场、珍宝馆、博物馆与私人收藏家那见识了无数宝贝了,对历史也有研究,说白了就是收藏界的专家教授。他一看这玉玺,就说是假的。我当时听了也不高兴啊,心说我一千多万买回来的宝贝,凭什么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啊?你得给我说出个道理来,说不出来我可不答应。结果姓冯的这位就给我说了一番道理出来,我一听,嘿,不服不行,人家懂得就是多。”

  刘睿忙问:“他怎么说的呀?”高紫萱道:“他说呀,他在上海有位故交,他的父亲民国时曾帮大英博物馆在中国买古董。他曾说起一桩轶事,清朝灭亡后,内务府造办处一些‘下岗’的凿玉师傅专门干私刻玉玺的营生,一般的玉玺两块大洋,玉质好一些的五块大洋。这些玉玺被当时在中国的外国人大量收购。这就是为何目前市面上有那么多玉玺、且大部分来自于国外的缘故。他说呀,我这个玉玺,一看就是假的,因为它的钮制和造办处的康熙档案对不上。真正的康熙御笔之宝玉玺是狮首,我这给做成了螭龙首,这就是最大的破绽。”

  刘睿哭笑不得的说:“这么大的破绽你就没看出来?”高紫萱扁扁嘴,道:“咱哪儿懂这个啊?”刘睿又问:“为什么要把狮首做成螭龙首啊?”高紫萱道:“姓冯的说,是那些凿玉师傅担心被皇室追究责任,毕竟清朝虽然灭亡了,当年皇室还在啊。”刘睿说:“你这下吃亏可是吃大了。”高紫萱轻描淡写的说:“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吧。去年有人看见我这个玉玺,还想买呢,出价一千万,我没卖。”刘睿叫道:“为什么不卖呢?至少能回点本啊。”高紫萱道:“卖它干什么,我又不缺钱,我就是喜欢它,被骗了也认了。”

  李青曼笑道:“看见有钱人了吧?”刘睿连连点头,道:“看见了,我也服了。”

  高紫萱又带二人欣赏各个橱窗里的收藏品,还真别说,宝贝还真不少,杂七杂八,无所不包,尽管没有一件类似那颗玳瑁宝珠那样价值连城,但是令人眼前一亮、爱不释手的宝贝也不少。

  最后刘睿问道:“你这个藏宝阁里所有宝贝加起来,一共花了你多少钱?”高紫萱稍微估算了下,道:“怎么也得有个几千万了吧。”刘睿咂舌不已,说:“这么一大笔财富,你就藏在家里边,难道不怕被人偷盗吗?”高紫萱横他一眼,道:“我玩收藏已经好些年了,一直没被偷过。你既然说这话,那以后我家里但凡丢了什么宝贝,就找到你头上,肯定是你偷的。”刘睿失笑道:“凭什么呀?”高紫萱哼道:“因为你心存不轨。”

  刘睿带笑觑着她,心里说,小老婆啊小老婆,我纵使来你家里偷东西,也是偷你这个人,绝对不会偷你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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