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遇事最难是决断_当官要会抱大腿:市委一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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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遇事最难是决断

  51遇事最难是决断

  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李海涛花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将肖文娜跳楼案的来龙去脉、内中隐情,跟常务副局长王钢说清道明,一点儿没瞒着,并且强调了市长孙金山的公子孙凯涉案其中。

  这里面必须要说明的是,原本孙凯有些内情是没告诉李海涛的,譬如只说自己三人是带肖文娜去酒店开房玩的,没说玩的什么,更没说**肖文娜的事,以此逃避罪责。但李海涛那是什么人,能坐上刑警支队副支队长的位置岂是浪得虚名?经过简单推理与下属在房间现场勘查的发现,就全部明白了。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很好推理,一个如花似玉、青春正好的女孩子,光着身子跳了楼,而跳楼之前房间里有三个男子,这还需要推理吗?别说他李海涛这个老刑侦了,就算是一个普通成年人,也肯定猜得到是那三个男子欺负了这个女孩子啊。

  王钢本来有一肚子气要朝李海涛发出来的,听他说完内情后,哪还有发脾气的想法?肚子里那股子气早就无声无息的转化为了震惊与惶恐,只觉得此案非常棘手也非常挠头,简直比那些十几年二十几年破不了的无头案还要恐怖。闹不好,因为这个案子,自己这个常务副局长还要被牵连进去啊。

  刑警支队支队长常铁夫也是听得无比骇怕,本来还想质问李海涛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跟我这个正职领导说一声呢?你擅自妄为,还把我这个领导放在眼里吗?”,可等他说完之后,却反而松了一口大气出来,哈,这事他没说给自己可是正好啊,省得把自己牵连其中,好嘛,都牵扯到市长公子头上去了,闹不好就要惊动市长,自己这等小脚色要是不小心牵连进去,弄好了不一定升官发财,弄不好就可能乌纱帽落地哦,心下暗道侥幸,脸上却已经摆出一副局外人的姿态来,心里打定主意,此事既然先前不知道、未参与,那现在以及今后也要抱定这个态度,绝对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他正在肚子里打自己的小算盘,却听裤兜里手机响了,灵机一动,何不趁机玩个金蝉脱壳呢?自己虽然打定了主意不参与进去,但只要站在这里,就会被动的成为一个参与者,这种时候只能远远的躲开去,才能彻底躲开这次劫难啊,摸出手机来,假模假样的看了看手机屏幕,随后放到耳畔接听,中气十足的道:“妈,怎么了又,我还没下班呢……啊?什么?心脏病又犯了?好好好,我马上回家送你去医院,你等着,我马上就回,你先吃一粒速效救心丸,我马上啊!”说着把手机放到裤兜里,痛苦万状的对王钢道:“老大,我母亲心脏病犯了,我得马上赶回去送她去医院啊,这事你看……”

  王钢不知道他的小九九,还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呢,老人心脏病哪敢耽误,便点头道:“快去吧,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来电话。”

  常铁夫说了声好,忙不迭的转身逃出了他的办公室,等快步跑到楼梯间里以后,才长长松了口气出来,又摸出手机给刚才打电话那个人拨了回去:“哈哈,老弟,对不起啊,跟你开个玩笑……什么,晚上醉仙楼饭局,好啊,我马上就赶过去,哈哈!”

  常铁夫凭借自己的小聪明成功躲开了这个案子,李海涛与王钢二人却深陷其中拔不出来了。李海涛还好些,毕竟此案从一开始他就被扯了进去。相对于他,王钢陷入得有些无辜。可是无辜也没办法,无辜也解决不了已经陷入其中的窘境。

  他狠狠的斜了李海涛一眼,道:“这件事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下去了?”

  这话没有任何意义,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但还是必须要说出来,所需要的也不是李海涛的回答,而是以此打开话匣子。

  李海涛很想知道,这位顶头上司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到底是哪个部门的人把自己给出卖了,却又不敢当面问出这个问题来,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闻言陪笑道:“怎么可能呢?我的想法是,我先把这事尽量摆平,等摆平之后,再来向老大你汇报。我怎么可能一直瞒着你呢?这么多年来,要不是你一直提拔我,我哪能有现在啊?我心里其实是非常感激你的……”王钢根本就没听他说的这通废话,截口问道:“这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李海涛讪讪地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是这么想的:先尽快把肖文娜火化,不给她家属留下怀疑否定的机会……”

  王钢听到这里,截口道:“尽快火化?死者家属都没收到《被害人遗体火化通知书》,你怎么敢火化?”李海涛解释道:“不是有这么一条规定嘛,尸体解剖后联系不上死者家属的,可以在期限届满后进行强制火化?”王钢摇了摇头,道:“这里面的漏洞太多了,做的越多,错的越多,到最后就会堕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不想听细节处理,按你的意思,是想将这个案子的真相一直瞒下去了?”李海涛苦笑道:“不然还能怎么办?难道抓孙凯归案吗?那孙市长还不得灭了咱们公安局?”

  王钢走出办公桌,在屋里倒背着手转了几圈,缓缓说道:“所幸大错还没有酿成啊,你真要是将肖文娜的尸体火化了,市局这次就要处于全面被动了。”李海涛呆了一下,问道:“王局,你……你什么意思?肖文娜的尸体还没火化这意思我已经听出来了,可是你……你是说,不打算火化她了?那怎么行?她……她体内还有孙凯几人的精液呢,这可是最要命的证据啊。”说到这已经压低了声音,好像隔墙有耳似的。王钢淡淡地说:“这个案子,你承担不了责任,我也承担不了,我们必须要将它交给能承担责任的人来处理。”李海涛说:“谁能承担责任?局长吗?可是局长刚刚从省里调过来,可以信任吗?”王钢摇了摇头,道:“你在我办公室里等着,没有我的命令,你哪也不许去。”

  五分钟后,王钢已经出现在了局长周元松的办公室里。

  其实此时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但是周元松实在是太忙了,根本顾不上下班,可是再忙也得接待客人,何况来人还是局里最为倚重的二号人物,忙客客气气的将王钢让坐在沙发上,又陪他坐下,又问他喝不喝水。

  王钢摆手苦笑,道:“元松同志,我可不是来喝水的,是有一件相当挠头的事情要向你汇报啊。”周元松道:“哦,是吗?那就说吧,我听听是怎么回事?”

  王钢没有丝毫犹豫,将肖文娜跳楼案、孙金山儿子孙凯牵扯其中与李海涛毁灭罪证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最后说道:“我作为李海涛的分管领导,在这件事里面是有责任的。我忽略了对他的思想教育,也忽视了对刑警支队的监督管理,这才出现了本案中警察为犯罪嫌疑人销毁证据的丑恶违法现象。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恳请局党委对我给予应有的处分。”

  周元松沉吟半响没说话,不过那紧皱的眉头与凝重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他的心境。过了好半天,他才问道:“李海涛现在在哪?”王钢道:“就在我办公室里呢,我让他在那等着,没有我的命令,哪也不许去。”周元松语气严肃的说道:“这件事无论怎样处理,李海涛的个人行为务必严惩,违犯刑法的,按照相关法律追究他的责任;违反纪律的,按照相关纪律条例对其处理,绝对不能姑息。现在先停了他的职,关禁闭,等待接受调查处理。”王钢点头道:“好,这件事我马上就去办。”

  周元松一摆手道:“别急,老王啊,这件事你觉得该怎么办的好?”王钢说:“我的想法是,必须汇报给孙市长知道,越早越好,越快越好,但我拿不定主意,所以先来汇报给你。咱们一起商量着办。”周元松微微点头,看得出来,这位市公安局的**对自己这个新任局长还是非常尊重的,没有甩开自己单独去找孙金山汇报此案,这就至少说明他是讲团结的,可以倚重,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到时候咱俩一起过去,但是去之前,咱俩得合计合计,到时候怎么说。”

  跟市长汇报事情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何况要汇报的还是涉及到他儿子的丑事,因此务必要考虑措辞,该说的才能说,不该说的一句废话都不能多说。而且两人务必要对好口供,口径一致,不能等市长问起来的时候,一个人一个说法,那就没趣了。

  两人在办公室里窃窃私语了一阵,最后决定,马上就汇报给市长孙金山知悉此事。

  周元松立时联系孙金山约见,王钢则回去处理李海涛。

  李海涛一直都在他办公室里傻等,等来等去,想不到等来的却是对自己的处理。他连王钢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两名铁面无情的警务督察警察带走关禁闭去了。虽然事发突然,他适应下来的却很快,因为自己心里也明白,这次帮孙凯几个公子哥擦屁股,违纪违法太严重了,估计局长周元松就是因为这个才处理自己的,内心相当的懊悔,本意是想帮孙凯遮掩此事来捞取足够的政治资本,用来升职,哪知半点资本都还没有捞到,就先被局长处理了,唉,郁闷啊。

  今天的孙金山心情非常烦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早上开始就有点心绪不宁,而且越到晚上越是难受,连带身子也软绵绵懒厄厄的,不想动弹,更不想办公,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敲门声,外面也响起了秘书的说话声,虽然不愿意理会,可又怕耽误了大事,还是让他走了进来。

  他秘书说:“老板,市公安局周元松局长有事找你。”孙金山看了看手表,不耐烦地说:“我不是早就说了嘛,这都已经下班了,不见客了,你还给我胡乱答应什么?他周元松也是,放着大白天的时间不来,非要晚上过来说事,明摆着给我添麻烦是吗?”他秘书小心的回复道:“老板,我已经跟他说了,您现在很忙,没时间见他,可他马上改口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跟你汇报,请你务必要见他。另外,他也不是一个人来见您,还要带常务副局长王钢一起过来。王钢是市公安局第一副局长,分管刑侦工作。”孙金山听得心头一跳,道:“王钢我当然知道啦,他也跟过来凑什么乱子?你没问是什么事吗?”他秘书摇头道:“我问了,可是周局长没说,估计是电话里不方便讲吧。”孙金山越发疑惑了,愣了会儿,道:“你告诉他过来吧。”

  不到半个钟头,周元松与王钢已经坐在了孙金山办公室内的沙发上。

  孙金山坐在主位上,和颜悦色的问二人道:“两位局长一起驾到,是有什么要紧事啊?”

  周元松与王钢对视一眼,周元松道:“老王,你熟悉内情,跟市长汇报一下吧。”

  由王钢向孙金山汇报这件事,这是二人在市局办公室里早就商议好的,所以此刻王钢没有任何异议,神情凝重的说道:“市长,那我就直说了,呃……说之前,你稍微做下心理准备,因为这件事跟你儿子有关。”孙金山早就觉得王钢跟周元松一起过来汇报事情,非常的不对劲,却又猜不到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此刻听他说到即将要说的事情跟自己儿子有关,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王钢可是市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啊,他要汇报的工作肯定与刑事犯罪有关系啊,又牵扯到自己儿子孙凯,那还能有什么好事?后脊背立时冒出一层白毛冷汗,佯作镇定的说:“事情很大吗?”王钢面无表情地说:“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孙金山心头立时揪了起来,强自保持镇定,道:“你说吧。”

  王钢尽量做到长话短说,以便让孙金山尽快了解情况,至于其中细节,他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单独再问,便道:“昨天晚上,孙凯与两个朋友带着一个云州音乐学院的女学生肖文娜,到云龙大酒店开房,涉嫌以胁迫手段与肖文娜发生性关系。肖文娜随后从酒店十二层房间跳楼……”他刚说到这里,孙金山就已经惊讶的张开了嘴巴,再也难以保持镇定,失声说道:“确认了有我儿子参与?”王钢表情沉重的点了点头,续道:“三人也知道自己犯了罪,想要掩盖罪证,所以孙凯联系在我局刑警支队任副支队长的朋友李海涛,请他以调查案件的名义,到云龙大酒店销毁各种罪证。李海涛也确实那么做了,将所有的罪证几乎全部毁掉了,不过在火化肖文娜尸体的时候,遇到了问题。殡仪馆的领导觉得他手续不全,不合规定,怀疑之下给我打来电话询问此事。我这才知道这件事,刚才把李海涛叫到办公室,跟他嘴里了解到了这一切。由于事关重大,我们也不敢做出处理,所以跟局长商量之后,我们决定来向你汇报。”

  孙金山听到这里已经完全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连思考的能力都没了。周元松与王钢略带同情的看着他,各自心里都有一丝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孙凯这样的儿子啊,这哪是儿子啊,分明就是上辈子的仇家转世投胎这辈子报仇来了。

  孙金山半天才回过神来,张嘴问道:“那个女孩是被他们几个推下去的,还是自己跳楼的?”

  他这话问得目的性非常明确,就是尽量明确自己儿子的罪责,再根据罪责大小来考虑这件事该怎么办。罪责大了有大了的做法,罪责小了有小了的做法。

  王钢说:“按孙凯自己的说法,是肖文娜自己推窗跳下去的,但是就此细节,我们还没有展开详细调查。估计情况差不多就是孙凯所说的那个样子。他们几个只是……目的不是杀人致死,也就没有推她下楼的理由。”孙金山听到这里稍稍松了口气,却也不敢怠慢,又问:“这个案子如果要审理的话,我儿子……孙凯他们会得到什么样的刑罚?”

  王钢问周元松道:“应该算不上过失杀人罪吧?”周元松暗里苦笑,道:“过失致人死亡罪的理论定义非常含糊,按本案的情况看,既然有被害人死亡了,那就应该在这个范畴之内。”王钢看向孙金山,道:“过失杀人罪,判刑好像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犯罪情节较轻的,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以下,但这里的问题是,孙凯等人不只是过失杀人罪那么简单,还有……强迫肖文娜发生性关系的罪名,这个要按强奸罪论处。两罪并罚,估计罚得不会太轻。”

  孙金山忽然间痛苦的一拍茶几,骂道:“这个小畜生,真是气死我了!”

  周元松与王钢就跟没看到一样,各自垂下了头去。到底是父因子蒙羞,是大丑事,为了照顾人家的情绪,能不看着还是不要看的好。

  孙金山忽然站起身,道:“我给那个小畜生打电话,让他马上赶过来,我要当面问个清楚。”

  周元松与王钢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他叫过孙凯来没问题,是问是骂是打都随他,可问题是会让自己二人没面子,会搞得自己二人好像是打小报告的小人一般,尽管并不惧怕会因此得罪孙大公子,但如果能够不引起人记恨的话,为什么非要让人记恨呢?

  周元松道:“市长,你要问他不如回家再问吧,现在情况紧急,多耽误一分钟就可能生出大乱子来,所以咱们还是赶紧商量一下,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王钢马上跟着说:“是啊市长,现在肖文娜家人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亡的消息呢,咱们捂得了一时捂不了一世啊。必须尽快定下来处理问题的思路,不然我们大家都不好做。”

  孙金山到底也是从政多年的老油条,早就养成了处乱不惊的好习惯,尽管刚才开始的时候有些震惊,有些手足无措,但那是因为自己儿子牵涉其中的缘故,这么一会儿过去,已经镇定下来,心里也已经拿好了初步的主意,就是尽量帮儿子逃避此案的追责,主意是拿好了,可是具体操作就要靠眼前这两位了,没有这两位公安局的大哥大帮衬着,儿子想跑都跑不掉啊。

  他看了二人一眼,想让王钢先回去,只留下周元松一个人,自己才好跟他谈些心里话,成与不成的,也只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想法,就算丢人也不会丢得太多,要是两人都留下来倾听,就可能闹出大笑话来,可是又一想,整件事的真相两人已经都清楚了,自己也已经在二人面前丢了大脸,再丢脸又有什么所谓?何况,留下二人一起,也能表现出自己对他俩的信任,想到这里,愁眉苦脸地说:“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真是气死我了,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畜生来呢?”

  周元松劝慰道:“孩子嘛,哪有不犯错的呢,犯了错不可怕,只要好好教导令其悔改,就还是一个好孩子。市长你不用太伤心。”孙金山怒冲冲的说:“那个小畜生要是现在在我跟前的话,我非得一脚把他从楼上踹下去不可。竟然干出这种事来,他还是人吗?”王钢插口道:“他们就是玩得太过分了,要不然也没多大的事。”

  孙金山跟二人唱了几句苦情歌,见已经得到了二人的同情,这才试探着表现出心意来:“元松啊,老王,你们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好?”

  周元松与王钢一个局长一个常务副局长,都不是傻子,都是人精里的人精,耳听孙金山没说公事公办,而是说出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来,就知道他态度暧昧了。这里的态度暧昧,自然是想维护其子孙凯呗。

  周元松不想偏袒孙凯,却也不想得罪眼前这位顶头上司,便含糊的说道:“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所以来请市长你帮着拿个主意。”

  王钢是本地人,又要退休了,不想得罪孙金山这个云州市的二号人物,便顺着他的心意说道:“要我说,孙凯等人的本意也不是要致肖文娜于死地,只是欺负她欺负得过分了,这才导致这起惨剧的发生。如今人已经死了,再过度追究他们几个人的责任也没有什么太大意义。我的意思是呢,尽量给几人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们活着的人来赎罪,来替肖文娜的家庭贡献自己应尽的一份责任。”

  周元松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孙金山却听得双眼冒光,忙道:“老王,你是什么打算?”王钢想将周元松也拉下水,看着他说:“要不就给孙凯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原本是需要孙金山独自面对的难题,到了此刻,却成了周元松也要面对的题目。

  周元松非常郁闷,暗恨王钢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到自己手里,点头答应吧,孙凯是从此无忧无虑了,自己却要为此背上巨大的政治风险;不答应吧,那就从此得罪了孙金山这位顶头上司,以后自己这个市公安局长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不说别的,他只需卡住财政资金的流动,市公安局上千口子人就得说了好听的,唉,真是左右为难。

  孙金山见他始终不肯表态,热切的心情慢慢冷了下来,但还是耐着性子,陪着苦笑说道:“元松啊,就给犬子一个机会好不好?”周元松差点没有笑出来,心说好奇怪,怎么是我给你儿子一个机会呢?我虽是市公安局长,但是跟这件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就算给他机会,也是刑警支队或者分管刑侦工作的王钢给他呀,关我屁事?想到这里,心中计议已定,苦笑道:“我也很想给他机会,可问题是,这件事不在我的管理范畴之内啊。”说完看向了王钢,意思是他才是这个案子总的负责人。

  孙金山见他偷奸耍滑,心里暗暗恼恨,却也不便逼他,他这个市公安局长,尽管名义上要听政府的号令,可他还有一个市委政法委书记与市委常委的头衔在那里摆着呢,自己可是奈何他不得,只能不甘心的看向王钢,道:“王局长,元松已经表态了,这件事你说了算,你看着办吧。”王钢见周元松不肯下水,光是自己承担这个风险,也有些不大愿意,却又扛不住孙金山的威压,只能说道:“其实李海涛基本上已经将前期工作全部做好了,但是他找的那个理由实在是不堪一驳。我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还需要好好筹划筹划,将各方面口径都统一了,要不然实在不好跟死者家属交代。”

  孙金山听了非常高兴,道:“好,非常好,太好了,那我们就好好筹划一下吧。”周元松起身道:“市长,我还有点私事要忙,就先走了。”孙金山知道他想抽身事外,皮笑肉不笑的说:“元松,什么私事那么急啊?就不能先帮我这个大忙吗?对于你跟老王的援手,我是非常感激的,日后也会感激不尽。”周元松听得出他这话的意思,这次若是可以帮他儿子孙凯度过难关,那他以后就会对自己与王钢特殊关照,当然了,要是不帮他这个忙,以后也别想从他手里捞到任何好处,说不定,还要被他穿小鞋,心里暗叹一声,硬着头皮道:“市长,我实在是真忙啊……”孙金山怫然不悦,道:“那你就忙去吧!”

  等周元松走后,孙金山拍了桌子,骂道:“这个周元松,胆子那么小,枉我对他那么看重。”王钢说:“他到底是个外地人,市长不用跟他一般见识。”孙金山冷哼一声,心里已经在琢磨以后如何收拾周元松了,却对王钢笑着说:“还是咱们云州老乡最好,呵呵,老王你真是不错,值得信赖与托付。等这个难关度过去以后,我可要请你吃饭……”

  晚上下班后,刘睿打车急匆匆奔向了云龙大酒店,当然不是去见小老婆高紫萱,她上午已经回省城去了,而是去找欧阳欣,商量应付李海涛之策。

  他赶到酒店以后,直奔三层欧阳欣的办公室,敲开屋门之后,看到伊人脸色黯淡、形容憔悴,那两只美丽的眸子也失去了往日里的光彩,只看得大为吃惊,问道:“你怎么了?”欧阳欣微微讶异,道:“我没怎么啊?干什么这么问?”刘睿说:“你看你,脸色多差劲啊,是不是让那件事给烦的?”欧阳欣莞尔,极有风情的瞟了他一眼,道:“你观察得倒是挺仔细的。快进来吧。”

  刘睿被让进屋里沙发上坐下,欧阳欣已经手脚麻利的给他沏了杯茶水端上来,随后陪坐在他身边。

  刘睿端起杯来,轻啜了口茶水,问道:“这件事你不打算汇报给酒店老板吗?”欧阳欣道:“肯定要的啊,要不然出了事情,就要我来背这个黑锅了。但是在汇报给他之前,我想先跟你商量商量,拿个主意出来。你知道的,大老板不会帮你想办法,只会让你自己想办法,他要扮演拍板的角色。”刘睿微微点头,将茶杯放回茶几上,道:“这件事,你要是让我说的话,就是绝对不能跟李海涛一干人同流合污。能否站在正义的一方倒是其次,但绝对不能被他们拖下水被他们玷污掉。如果只是被他们拖下水也就罢了,问题是会将酒店声誉放到一个极度危险的所在,一个搞不好,酒店声誉就会彻底玩完了。你肯定也不想以后人们提起云龙大酒店的时候,说那是一个帮着凶手说话做事的黑恶酒店。”

  欧阳欣深以为然,表情凝重的连连点头。

  刘睿道:“而且,李海涛代表的只是市公安局一小部分人,市局还有很大一部分人是能够主持正义的好人。那个什么所谓的公子,他父亲所代表的也只是云州市一小部分高级领导,不可能代表所有的领导,起码我老板就不是那种人。所以,你就听我的,坚持正义,据理力争,绝对不能跟李海涛他们同流合污。这是一次劫难,同时也是一次大好的机会。你们酒店要是能够抓住这次的好机会,说不定还能变坏事为好事,将你们酒店的声誉提高到有史以来最好的水平。以后市民们一旦提起你们酒店来,都会说那是一家拥有正义与良知的酒店,这种声誉可是打广告都得不来的。”

  欧阳欣信服不已,脸上现出敬服之色,道:“好,我就按你说的做,绝对不答应李海涛所提的条件。”刘睿道:“放心吧,这件事真要是搞大了,譬如李海涛想要报复你们,我会请我市公安局的朋友帮你们主持公道。要是再闹大一些的话,我还能将这件事汇报给白书记知道,他自然会给你们酒店主持正义。”欧阳欣美眸流彩,欣喜而又感激的望着他,道:“我真要谢谢你,自从出了这件事以来,我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总觉得压力特别大,但是有你这个朋友站在我身边替我撑着,我就能够放松一会儿。”刘睿笑道:“都是朋友,还说这种话干什么?”欧阳欣摇头道:“朋友也需要说谢谢的呀,连夫妻之间也需要说,何况是朋友?”刘睿问道:“你经常跟你老公说谢谢吗?”欧阳欣反问道:“你从来不跟你老婆说谢谢吗?”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欧阳欣道:“那就这么定了,等明后天李海涛再过来找我谈判的时候,我就直接拒绝了。”刘睿道:“嗯,拒绝就行了,反正证据已经让他们毁灭的也差不多了,就算你酒店方面不配合,估计也影响不了他们的大计。只是,唉,那个女孩死得实在太冤了。”欧阳欣幽幽一叹,说:“跟你说句心里话吧,今天李海涛跟我说这个事的时候,我看他轻描淡写的编了个瞎话出来,又听他哈哈大笑,心里特别害怕。我就想,昨天那个大人物的公子逼得那个女孩跳楼,说成是自杀,那明天我欧阳欣要是碰上同样的事情,是不是也会被说成是被自杀?难道大人物的公子就能只手遮天吗?连刑警队都要听他们的?”刘睿暗叹口气,道:“这种事怎么说呢,虽然社会上也存在,但毕竟是少数。咱们只能自求多福了,不要碰上这种事。当然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个女孩能跟他们三个混在一起,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可能就跟李海涛说的那样,是个作风很坏的女孩子。”

  二人推心置腹的谈论了一会儿,欧阳欣的难题解决了,心情也放松了,非常的快慰,问道:“你是要回家吗?我送你吧。”刘睿摇头道:“不用,我打车回去就行了。”欧阳欣笑道:“打车还不够麻烦的呢,我送你吧,反正我也没事。”刘睿说:“你说打车麻烦,那我不打车可就要麻烦你啦。”欧阳欣笑道:“朋友不就是用来麻烦的吗?你看我不是已经麻烦你跑过来了?”刘睿呵呵笑道:“那好吧,那我就不客气地麻烦你了。”

  二人说笑着走出办公室,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

  走着走着,欧阳欣或许是不小心,又或许是脚抬得有些低,在走过一个减速带的时候,右脚高跟鞋的鞋尖正好踢到减速带中间最高的位置,那里正好是个凹槽,里面有一颗粗大的螺栓。她一脚踢到上面,立时震得脚趾生疼,哎哟一声痛呼,身子就停在那了,背也驼了,腰也弯了,脸也白了,嘴巴也开了,提起右脚来连连甩动,以抵御那股子剧痛。

  刘睿都走出两步远了,忽然发现她没跟上来,回头一看,才知道她出事了,忙快步走回去,扶住她手臂问道:“你没事吧?怎么了?”欧阳欣昨晚上已经被他连抱带扶的亲近过好几次,此时被他扶住胳膊,一点异样的心理感受都没有,痛苦的说道:“我……我踢减速带上面了,哎哟……嘶……疼死我了。”刘睿盯住她甩动的右脚,问道:“哪儿疼啊?脚尖还是哪儿?”欧阳欣哭丧着脸说道:“脚尖,嘶……”刘睿问道:“很疼吗?还能走吗?”欧阳欣只是摇头,连连倒吸冷气。

  刘睿再也没有废话,蹲在她身边,将公文包靠在腿上,一手握住她的脚腕,一手握住了她的高跟鞋鞋底。欧阳欣奇道:“你要干什么?”刘睿道:“我给你揉揉。”欧阳欣顿觉有些难为情,身子被他搀扶没什么关系,但是脚这种对于女人来说非常**的部位,怎能让他轻易触摸呢?想要拒绝,却已经晚了,他已经动手了。

  刘睿右手一拔,就将她高跟鞋脱了下去,露出了那只被肉色丝袜紧紧包裹的玲珑**。欧阳欣这只脚丫,长有三十六码上下,称得上是一只小脚,脚型纤瘦,脚趾敛齐,曲线玲珑,被薄薄的肉色丝袜裹上以后,更是说不出的性感诱人。刘睿看在眼里后,但觉口中唾沫分泌速度增加了最少得有一倍,嘴里很快就满了,不动声色的暗吞了几口唾沫,将高跟鞋放到地上,大手凑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脚趾,轻轻揉搓抚弄起来,嘴里还问呢:“是这疼吗?”

  欧阳欣家世显赫,自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名牌大学毕业以后,在省城某著名外资企业找了份好工作,又嫁了如意郎君,时至今日,执掌云州市唯一的一座五星级大酒店,可以说得上是身份尊贵、地位超然,兼本身美貌气质出众,因此不自觉的就养成了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高傲性格。尤其是当云龙大酒店总经理这些年,更是如此,只许人远观,决不许人近身。可以说,如果她不给人握手的机会,那么谁也别想跟她握手,哪怕是市长亲自驾到都别想,更何况是被男子摸足了?但是今天晚上,她却在稀里糊涂中被人脱下鞋子摸了脚—这已经不是摸了,这是握在手里!可想而知,心情有多震惊。

  不过,她震惊归震惊,却一点没有产生厌恶之情,惊愕的看着蹲在地上给自己揉搓痛处的刘睿,脑袋里还没转过弯来,是谁给他的权力,让他堂而皇之脱了自己的鞋又握住了自己的脚?这个人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脸,将这种事看得如此稀松平常,好像跟自己握手一样简单?是他心思太单纯,还是自己想的太多?

  刘睿握着她那滑腻温热的丝袜玉足揉搓一阵,问道:“还疼得厉害吗?”欧阳欣此时哪还感觉得到疼,脑子里已经全被震惊填满了,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刘睿道:“这大冬天的,你怎么还穿丝袜呢?不怕被冻脚吗?”欧阳欣哭笑不得,道:“你管得可真宽,我才发现。”刘睿问道:“到底还疼不疼?”欧阳欣摇头道:“不疼了。”刘睿便将那只高跟鞋拿起来,给她温柔的穿在了脚上,做完这一切,才拎着公文包站起身,一脸平淡的对她说:“走路小心点,别被心情所影响。”

  欧阳欣此时才觉得有些害臊,红着脸说:“你对女人从来都是这么无礼吗?”刘睿奇道:“无礼?我怎么无礼了?”欧阳欣妩媚地横他一眼,道:“脱人家的鞋子,摸人家的脚,这还不是无礼?”刘睿大义凛然的说:“我之所以那么做,是为了给你缓解痛苦,我行得正坐得直,心中无愧……”欧阳欣扑哧笑出声来,道:“想不到倒给了你自我表扬的机会。好啦好啦,我谢谢你,让你那么一揉啊,还真是不疼了。不过以后再有下次的话,希望你能征求下我的意见再来脱我的鞋,不是每个女人都愿意这样的。”刘睿针锋相对的说:“也不是每个男人都愿意摸女人的臭脚啊。”

  欧阳欣抬手扯住他,道:“你说我脚臭?”刘睿笑道:“我没闻,不过应该不香吧。”欧阳欣哼道:“我的脚就算不香,也绝对不臭,不像你们这些臭男人,长着一双大汗脚,别提多臭了。”刘睿笑道:“臭不臭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欧阳欣叫道:“呀,你还真讨厌啊,跟我较劲?我的脚真不臭,不信你闻闻。”刘睿道:“还是算了吧,我得赶紧回家去洗手,呵呵。”欧阳欣啼笑皆非,翻了个白眼给他,道:“我真的很纳闷,你为什么认为我的脚臭呢?”刘睿道:“因为我的脚臭,所以你的脚肯定也臭。”欧阳欣笑道:“原来你也有不可理喻的时候,你竟然把你的情况套用到别人身上,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二人边说笑边前进,不一会儿就钻到了车里边。欧阳欣发动车子以后,驶出停车位,往地面上驶去。

  上路后,欧阳欣问道:“本周末省城有一个群星闪耀演唱会,港澳台大陆几十位著名歌星都会当场献唱。怎么样,有兴趣去听一听吗?你想去的话,我这里免费提供门票。”刘睿好奇的问:“你买了门票你干吗不去?”欧阳欣道:“谁告诉你是我自己买的?我买它干什么?我对这种年轻人的事情从来不感兴趣。”刘睿笑问道:“敢问大姐你今年芳龄啊?还年轻人的事情,难道你不是年轻人吗?”欧阳欣笑嘻嘻的说:“你不知道打听女人年纪是一种很没礼貌的举动吗?”刘睿道:“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应该还算是年轻人。”欧阳欣幽幽叹道:“再也找不到年轻的时候喽。”说完看向他,道:“我都三十啦,哪还年轻?”刘睿惊喜地说:“咱俩一般大啊。”欧阳欣笑道:“是吗,那可真是有缘了。”

  刘睿道:“三十还算年轻人,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咱俩谁都不老,呵呵。”欧阳欣笑了笑,道:“好吧,给你个面子,我就勉强说自己是年轻人好了。”刘睿好奇的问道:“你演唱会门票不是买的,是从哪来的?”欧阳欣道:“总公司发下来的。”刘睿奇道:“总公司?你不是云龙大酒店的总经理嘛,哪里来的总公司?”欧阳欣解释道:“我虽然是云龙大酒店的总经理,但我更是总公司的一分子。我们总公司在省城,是一个新西兰老板投资的外资企业,从事的就是旅游酒店之类的行业。我是在省城工作了几年之后,因为表现突出,才被派到云州来管理云龙大酒店的。云龙大酒店就是我们总公司控股的子公司,你滴明白了吗?”

  刘睿啧啧赞道:“你可是真了不起啊,能在外企工作也就罢了,居然年纪轻轻就执掌一家五星级大酒店了,我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欧阳欣笑道:“得了,自己人就别互相吹捧了。这次在省城举办的演唱会,我们总公司是赞助方之一,所以拿到了一部分门票,我手里也分到了一些。不过我没时间去看,对那个演唱会也没兴趣,所以……你考虑考虑?”刘睿苦笑道:“你没时间的话,我就更没时间了,我是真想去,我从小到大都没看过一次演唱会,可惜啊,去不了。”欧阳欣道:“是很可惜的。不过你去不了,可以让你亲戚朋友什么的去呀,譬如你可以让你老婆去看?”刘睿呵呵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在推销演唱会的门票啊?”

  欧阳欣笑道:“确实是在推销,但是不要钱。我不想那些票都砸在自己手里,那不是浪费了?”刘睿道:“好,那我回去问问我老婆,看她有没有兴趣。”欧阳欣随口问道:“你老婆是干什么的?”刘睿道:“她跟我一样,都是公务员。”欧阳欣点头道:“那还挺不错的。她在什么单位?”刘睿说:“在市委组织部,今天刚刚过去报到。”欧阳欣好奇的问道:“刚考上?”刘睿摇头道:“不是,早就是,这是从省里过来挂职。你老公是干什么的?”欧阳欣笑道:“轮到你来问我了,我就知道你会问的。我老公在省第一人民医院工作,心脑外科医师。”刘睿问道:“你们两地分居?”欧阳欣点头道:“是啊,很值得吃惊吗?”

  车到小区西门的时候,刘睿对她道:“李海涛再找你麻烦的话,你就联系我。另外,这个案子里面你遇到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找我。”欧阳欣道:“好,会麻烦你的。”刘睿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笑道:“那我就下车了,你回家路上开慢点。”欧阳欣道:“嗯,我会的,晚安。”

  刘睿下车后,目送欧阳欣驾车离去,直到看不到那辆车的影子了,这才往小区里面走去,刚进西门没走两步,黑暗里忽然走出一个影子来,直接挡在了跟前。

  他正在回味跟欧阳欣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哪料到会有人开这种玩笑,吓了一跳,“啊”,差点没跳起来,后退两步叫道“谁!”那个黑影幽幽地说:“是我。”刘睿仔细辨认了下,借着昏暗的夜色,勉强认得出来,这人赫然是王丽英,这才松了口气,道:“好嘛,差点没吓死我,你怎么也不说一声。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来找我?”王丽英嗯了一声,道:“我今天又去看丽萍了。”刘睿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就头疼,不耐烦地说:“然后呢?”王丽英痛苦地说:“丽萍虽然在里面不挨欺负了,可是过得很不好,她现在都没人样儿了。”刘睿道:“你什么意思呢?”王丽英道:“我想请你托托朋友想想办法,把她提前放出来。”

  刘睿叹道:“我现在整天忙得要死要活的,根本没空理会这种事情。再说我也没那个本事啊。”王丽英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道:“好吧,那……那你抽个时间过去看看她可以吧?等你看到她,你就会心疼的。你们虽然已经离了婚,可到底是有情分的,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劳教不管啊。”刘睿恍惚间记了起来,好像去年她就让自己去劳教所看王丽萍来着,但是自己一直没去,如今她又来了,又想让自己去看王丽萍,其目的还不是想让自己被王丽萍的凄惨模样所感动,进而放她出来?敷衍道:“嗯,行,抽时间我会去看她的。你怎么来的?这也不早了,早点回家去吧。”

  王丽英见他不念与王丽萍的夫妻感情也就罢了,连与自己的旧情也不放在心上了,非常郁闷,也很无奈,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叹着气快步离去。

  刘睿回头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里也在苦叹,丽英啊丽英,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我不给王丽萍面子,你要是因为自己的事过来求我,我保证一百二十个愿意答应。唉,你也是太傻了。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李青曼已经钻进被窝里躺下了,嗔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刘睿看看时间,笑道:“还不晚吧。”李青曼道:“快去洗澡。”刘睿愣了下,道:“这都几点了,还洗什么?我早累死了,想睡觉。”李青曼横他一眼,道:“你不想造人啦?”刘睿又惊又喜,这才想到她昨晚上跟自己说的话,道:“造人?”李青曼道:“快去洗澡,尤其是那根东西,洗干净点。”刘睿笑嘻嘻的点头答应,脱下衣服后,披上浴巾去了洗手间。

  一刻钟不到,他已经洗完了,回到卧室后,先去撩李青曼身上的被子,却被她两手扯得死死的,便从被子下面撩起来,才发现她白花花的**全部露在外面,身上寸缕无遮,敢情已经做好造人的准备了,呵呵笑道:“怪不得嫌我回来的晚。”李青曼斥道:“讨厌,别废话了,赶紧上床……对了,去关灯先。”刘睿转身关了灯,回到床上钻进被窝里,将她一把抱过来,两手在她丰美挺翘的屁股上抓搓,随口问道:“头天报到感觉如何?”李青曼趴在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身体的火热,敏感的臀部又被他抓搓,很快有了反应,小脸就变得绯红起来,道:“没什么感觉啊,见到你们市委组织部长吕建华了,对我挺客气的,谈了一阵子,给我安排了下工作。”

  刘睿问道:“给我们家的李副部长安排了什么工作呀?”李青曼道:“其实也没安排具体工作,也没谈让我分管哪块工作,就大致说了说,让我配合辅助其他几位部长的工作。具体安排,要等班子会议才决定下来。”刘睿道:“估计要从别的副部长手里夺食了,那些副部长肯定不大愿意。”李青曼道:“那倒也不一定,组织部不是每个部门都吃香的,也有一些冷衙门没人喜欢,说不定就会把那样的冷部门分给我。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也只会分给我那样的,譬如老干部处。毕竟我只是挂职来的副部长,不会太看重我的。我自己也有那个觉悟,就是混日子来的,才不会跟他们争权夺利呢。”刘睿笑呵呵地说:“还是老婆的觉悟高啊。不过现在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应景啊,过会儿睡觉的时候再说,现在啊,咱俩还是办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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