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药_夫郎曾是美强惨[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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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药

  翌日,舟墨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单薄的被子上又被加盖了几层衣衫,他隐约记得前半夜睡梦中还有些凉意,后半夜凉意就不见了,看来宴清这人细致的紧。

  他坐起身,视线在屋子里搜寻了一圈,果然看见了撑在窗沿上的宴清,他整个人身子微微前倾,半个身子探了出去不知在看些什么。

  夜里下了一整夜的雨,这会儿虽然停了,但房檐上还是会断断续续滴几滴雨水下来,显然宴清没注意到头上的动静,整个人还在往外探。

  舟墨刚想提醒他,就见人突然缩着脖子往后一仰,整个人撞在身后的桌子上,带起一阵东倒西歪的重物倒地的响声。

  宴清小声呜咽了下,一手摸着脖颈,一手捂着腰腹,疼的眼角泛红。

  舟墨见状连忙下床,“磕到腰了?”

  “没什么事,就是不小心……”宴清本能回道,话说一半才想起什么,瞪着双委屈的眼睛扭头看向舟墨,到嘴的话音一转,小声道,“疼。”

  舟墨叹了口气,扶着宴清坐下,然后回头去床头柜上拿药。

  经过这么些时日的相处,他算是知道了,这个人浑身上下细皮嫩肉的,一磕就淤。

  他仔细在瓶瓶罐罐中挑出了治瘀伤的,然后走回宴清身边蹲下,边开药罐边道,“刚刚在看什么?”

  宴清垂眼看他,“在看你种的小土豆,才萌芽没多久,怕被风吹走了。”

  舟墨挑眉,“那得是阵妖风了吧。”

  宴清:“……”

  “放心吧,你的小土豆跑不掉的,等成熟了让你吃到腻。”舟墨笑了笑,习惯性的想去揉宴清头,却发现自己现在蹲着的姿势多少有些不便,于是伸到空中的手微微一顿,在人脸上轻轻捏了捏,继续道,“衣衫拉下来些,我替你上药。”

  宴清一怔,下意识的紧了紧腰封,一双美目不敢置信的盯着舟墨。

  舟墨瞥了眼他捂住的后腰,道,“你自己来的了吗?”

  宴清抿抿唇,道,“可、可以。”

  他伸手就要去拿舟墨手上的药,但舟墨却微微挑眉,避开了宴清的手,“听刚刚那架势撞的可不轻,清儿,脱了让我看看吧。”

  宴清脸色一红,犹豫再三,还是一咬牙背过了身子,“窗户是开的。”

  舟墨:“……”

  舟墨起身,颇有些无奈的将窗户关好,顺便看了下院里的土豆苗。

  这几株土豆苗都让人用树枝抵着盆护在之下,可见干这事的人是真心喜爱了,不然,怎么一点儿小风小雨都担心的不得了。

  舟墨收回视线,将窗户关仔细了,然后一回头就见宴清衣衫半解,一张脸烧的红红的,若不是舟墨先前碰过他的脸,指不定以为人发了高烧。

  舟墨动作一顿,目光从宴清光滑的肩头落到他布满了大片淤痕的背部,舟墨眉头紧紧皱起,拖着凳子坐到宴清身后。

  他这伤痕看的可比想象中的恐怖多了,舟墨都不敢使力,只指尖轻轻沾了些药膏,在淤青处轻轻摁压。

  宴清长眉紧蹙,先前的不好意思和害羞在背后传来的痛感中消失的一干二净,宴清咬着牙忍了好一会,直到身后那种灼热的痛感一点点消失,换上一种冰冰凉凉的触感,宴清才长长舒了口气,道,“阿墨,可以了吗?”

  舟墨盯着宴清白皙的背刚出了会神,就被宴清唤回了思绪,他轻咳两声道,“你这体质,真是半点伤受不得,娇贵的很。”

  宴清听见舟墨的话,莫名有些脸热,“我也没这么傻,天天受伤。”

  舟墨暼了他一眼,“床头柜上的药还少了?”

  宴清:“……”

  舟墨没接着打趣宴清了,他将药罐放下,轻轻捻着衣衫的一个角落,小心翼翼的替宴清穿好,“今日下雨路上泥泞的厉害,你又身上有伤,我们等天晴再去城里吧。”

  宴清眼里一亮,衣衫还没完全穿好就回了身,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舟墨,“阿墨,你真要带我去吗?”

  舟墨的手还没来及收回,就被宴清握在手里,一脸期盼的道,“我从没进过城,但听旁人说过,城里很热闹,有很多好吃的,像阿墨上回给我带的桂花糕,城里到处都是。”

  “很久前瞧见过刘大姐家的小儿郎手里的红色圆球,一长串的,可漂亮了,看着很好吃,这个也是城里的吧?”

  宴清说着说着,就馋的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这模样逗的舟墨忍俊不禁,抽回手轻轻捏了捏宴清的脸,“自然不会诓你。”

  “衣衫穿穿好,怎么只惦记着吃。”

  宴清经舟墨这么一提醒,这才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他红着脸拉拉好然后转身就往角落的匣子那跑。

  舟墨在后面跟着道,“慢些。”

  宴清闻言果真慢了下来,他从匣子里拿出一些手帕,转过头给舟墨看,“这是我这些日子接的绣活,还有一两个,我绣完拿去结下工钱。”

  舟墨微微蹙眉,“怎么接这么多?”

  他还以为宴清只是无聊打发时间,随便绣绣而已,可看这数量,显然是拿来当维持生计的活了。

  舟墨有些不赞同但也没打算干涉宴清,只淡淡叮嘱了句,“注意身子。”

  宴清抱着手帕坐到桌边,不甚在意的道,“知道了,这也不是回回都有活,没关系的。”

  舟墨见人不听劝,叹了口气,起身推开窗想让屋里更亮堂些,没成想窗户一推出去,像似撞到了什么重物般,紧接着一声闷哼从窗沿下传来。

  舟墨:“……”

  宴清也听见这声音了,跟着过来探出个头,在见到窗下的人影后立马一慌,转身往门外跑。

  舟墨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你慢些跑。”

  然后他又没什么表情的看向正捂着头坐在地上的女人道,“几日不见,徐力士怎么还学会了听墙角呢?”

  徐力士额头被撞的有些红肿,目光中全然是被抓包后的窘迫,刚张嘴说了句“路过”舟墨就很不客气的打断了她,“可没路到人家院子里窗子下的这个路法,你扯谎也得有个度。”

  徐力士:“……”

  她看向朝自己跑来的宴清,刚想说无碍,就见宴清突然蹲下,目光悲痛的盯着她……身旁的一个盆?

  舟墨从窗台上伸手,对着徐力士道,“还不起来?你压着清儿的小土豆苗了,小心他跟你拼命。”

  徐力士哑了半天,才找回语言,她借着舟墨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复杂的从宴清身上转移到了舟墨身上,“谢谢。”

  舟墨没理她,而是转头对宴清道,“别蹲着了,腰不疼吗?”

  宴清捧着木盆站起身,确认地上的小苗苗没什么大碍后才揉了揉腰腹,心有余悸的道,“吓死我了,差点就吃不上酸辣土豆丝了。”

  舟墨、徐力士:“……”

  宴清满意的收了盆,转身回屋,待他走了两步才觉得不对,突然回过身,就见窗边的两个人一并神色复杂的盯着他。

  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宴清脸色一变,窘迫的用木盆遮住了自己的脸,一步一步往屋里挪。

  可那两人目光全落在了宴清身上,宴清这么一通操作下去,只听屋里传来了舟墨浅浅的闷笑声。

  徐力士上前一步道,“清——宴清,你不要怕我,我不是来缠着你的。”

  舟墨从窗边撤下,慢悠悠的来到宴清身边,无声的抽走了他的木盆。

  宴清一脸无辜的看了看舟墨。

  舟墨附在他耳边,小声道,“她是来给你道歉的。”

  果真下一秒就见徐力士态度诚恳的道,“真的很抱歉,没跟你说过秋儿的事,是我太自私了,已有婚约却还瞒着你追求你……”

  宴清听的有些窘迫。

  “宴清,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徐力士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看你们在院里种东西,我觉得你们应该挺需要地的,我家正好有块荒下来的地,不大,但种种蔬菜什么的完全绰绰有余,借你们用上些时日吧……”

  宴清摇头推拒道,“徐大姐,你没对不起我什么,这个还是免了吧。”

  徐力士看向舟墨,试探道,“那就当是抵你上次替我修弓箭的钱?”

  舟墨盯着徐力士若有所思。

  “你们就接受吧,反正这块地也一直荒在那,我家世代打猎,务农这块早就已经荒废了。”徐力士有些急,又开口劝道。

  她从那天被舟墨跟宋悦教训了一顿以后回家想了很多,原是打算同秋儿退婚的,可后来又出了落水那事,不得不娶,她只觉得越发的对不住宴清,想法设法的想要补偿一些。

  可宴清完全理解不了徐力士的思维,在他看来,他并不喜欢徐力士,所以受到的伤害几乎为零……

  今日徐力士的行为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舟墨自然知道宴清想法,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田在何处?”

  “村西,不远,脚程不过一壶茶的时间。”

  舟墨点了点头,“那便租给我们吧,修弓一事是我自愿而为,无需相抵。”

  徐力士有些犹豫,她并不是来租田的啊,“可是……”

  舟墨上前,拍了拍徐力士的肩道,“好好待你的夫郎,知错就改便是好事,至于田你已经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了,就不用再在租金上做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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