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盯梢的人_春浓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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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盯梢的人

  这个表妹夫长得,张昌吉在心里哀叹一声。这亲事不遂姨妈的心意,龚家来时,杜夫人没有为他请过亲戚来陪。没有见过龚大人的张昌吉今天见到,不禁为如花似玉的表妹叹息。这亲事,果然是委屈表妹了。

  龚大人虽然相貌一般,人还是精明的。对这位表兄面上一转,就能看出他不喜欢自己。这也罢了,这一家子的人,除了岳父杜大人见自己,还勉强有句中听的话,岳母也好,未婚妻也好,都不说人话。

  这亲事让人怎么说呢,杜夫人只所以亲事订下来,对着未来女婿还不说人话,那是因为龚大人辞了一次又一次。在龙安寺里,龚大人当着楚怀贤的面就深躬到底,连连打躬,口口声声:“下官不般配。”是楚怀贤强按着龚大人的头,又提醒杜大人这亲事一定要成。

  回到京里以后,龚大人不得不备上厚礼来拜。他是穷京官,家底子薄,为平息此事,倾家办了厚礼上门,又辞了一次亲事。虽然谦卑得不能再低,可是再一次辞亲,杜夫人恨不能咬他几口肉下来,都不会觉得解气。

  杜家的女儿,杜家如花似玉的女儿,就因为被人算计,先是庄姑娘,后是小初,就这样落到你手里。而你还不知道感激!再想这位龚大人不长眼睛,在楚家的下处有人尖叫,你跑出来干什么!杜夫人每每这样想,就恼怒上来。在她心里,龚大人应该眉开眼笑,一进杜家的门就把腰低到十分,见到岳父应该伏地长谢,见到岳母应该膝行长谢,不想这一位,居然又辞了一次。对女儿引以为傲的杜夫人心里,她能不难过吗?

  张昌吉草草接待过龚大人,好在礼节还算周全。在门上送他走,就匆匆来见姨妈。杜夫人还在哄杜迎珠,见外甥一进来就叹一声,垂头坐下不说话。杜迎珠和表兄感情不错,张昌吉外面混蛋,姨妈疼他,他还是知道疼表妹的。杜迎珠这就放声大哭。张昌吉苦笑劝阻道:“妹妹,这亲事悔不得了。好在我刚才和他说话,却不是一个草包。只盼他以后夫荣你随着妻贵,你耐着些性子过日子吧。”

  把杜迎珠好好劝过,张昌吉陪着杜夫人出来。一出门张昌吉就忍不住了:“真的不能悔?”杜夫人恨声道;“你也看到了那不成人样子,你还没看到他们家有多穷。我让他们聘礼上丰厚些,我嫁妆也不会亏待。你知道他如何回得我,居然实说他是个穷京官。穷京官怎配得上我女儿!”张昌吉听过有些想笑,虽然还是苦笑。既然不能悔,只能再劝姨妈:“京官多是穷的,我家门首寓所里住的几个穷京官,天天都当当去,这一个还能办出礼来,就比那些人强了。”

  这话让杜夫人听着,也放声哭了一声,又收住泪对张昌吉道:“我的儿,我没有儿子,我最疼你。这事情要怪哪一个,你可要记清楚了。”张昌吉咬牙道:“姨妈放心,这事儿我安排妥当。不过上次对姨妈说过,这事儿我不能出面。酒楼上指给郑公子看,是正巧遇到他们在。以后得有个人往楚家传话撩拨,姨妈可想了人?”

  两个人走回房中,杜夫人屏退丫头,告诉张昌吉道:“有一个卖花卖针线的刘婆,常往大家宅门里走动,这个人和我相熟,前几年犯了马泊六的案子,这把柄还在我手里。让她去撩拨,这事儿一定能成。”杜夫人狠狠地道:“不仅是那贼丫头,还有庄家那贱人,我都不会放过。”张昌吉吓一跳,提醒姨妈道:“一个丫头作弄过也罢了,公子们对丫头,都是一时心性,玩过就了。庄姑娘是千金小姐,这如何使得?”杜夫人对张昌吉道:“你附耳过来。“在张昌吉耳边说上几声话,张昌吉连连称是,对姨妈翘起拇指:“这计策高!”

  被人算计女儿的杜夫人眼中露出阴狠:“我女儿不成,她们个个休想!”

  小初在家里歇了这些天,总算是可以出门了。孙二海赶着车,赵进也跟着。马车行到长街上,赵进问孙二海:“咱们哪里去?”街上看着这车不错,外面还跟着两个人,其实里面呢,是败絮其中。坐着的人,不过是家里一个丫头。赵进这个管事的,觉得很是别扭。可是二夫人说过,他不得不跟来。

  孙二海出身于市井中的坏人,对于迎来客往是很不陌生。明明看出来赵进的不自在,他还是嘿嘿笑着套近乎:“这个得听她的。”然后小声道:“她呀,去的地方都一般。”赵进哼一声:“我想也是。”

  今天马车是去秦记铺子,车上有赵进,当然不会去龚苗儿那里。马车停下来,赵进更是不自在,这象是我们跟着她出来买绣花钱一样。居然跑到这杂货铺子里来。这里看着小东小西也有,大些的如屏风玉器也有。虽然铺面不大,看着也是姑娘们爱来的地方。赵进就鼻子里哼一声。

  哼过见小初下车,对着孙二海和赵进笑嘻嘻:“我会个熟人,你们进来坐坐?”孙二海先推辞:“我外面看着马车。”赵进留心看看,这铺子应该还有后院。要是小初从后门走了去会人…..赵进想想不行,他就下来跟着进去。

  芳香迎出来,和小初一起请赵进到屋里坐,赵进坚决不肯,就坐在院中。和两个女人在屋里坐,赵进这个男人,觉得自己尴尬。他在院中坐着,看来往伙计们搬货。再打量后门宽阔,平时进货卸货这里也行。后门外有马车一辆,更让赵进觉得自己进来的对,要是一不小心,林小初就溜走了。

  芳香和小初在屋里往外看他,小初把话告诉芳香:“是个盯梢儿的,让他院子里坐着,我熬他几天看他还盯不盯。”这天怎么不是夏天,把他在院子里晒趴下,要么就刮风下雨的好,让他淋去。就是在廊下呆着,该热一样热,该吹风一样吹。

  听过芳香就笑,对小初悄声道:“看我的。”正好一个伙计进来说句要紧的话,芳香就交待他:“那辣酱是不是该制了,趁着这天还行,制好了还有几天日头晒。”伙计出去,小初忍笑道:“这主意不错,我听孙二海和他说话,他象是南边儿的人,不知道京里呆上这几年,吃不吃辣椒。”芳香也乐:“让他盯梢,这一着不行,我还有别的货。”

  院子里开始搬出成堆的辣椒,两、三个伙计开始跺。空气中辣椒味儿弥散开来,就是街上经过的人,也有人喷嚏连天,说一句:“这厉害!”赵进先是拿着个手帕掩鼻口,再就着站开几步。伙计们都围着口脸,只苦了赵进在这里呆着受罪。

  小初在屋里也要打喷嚏,一边笑一边找香来闻。一刻钟后,看赵进果然往外走。小初和芳香笑得前仰后合:“让你盯梢。”赵进走出来,站在街上大吃一惊,孙二海和马车一起不见。孙二海去了哪里?赵进想想不担心。二夫人没让我盯他,我就只盯着林小初。

  门口站了一会儿,再走进去看看小初还在。本来想后门里盯着,又想到前门也能走人。赵进这个下午苦熬着。辣椒切完,院子里又摆开臭卤。这原不是京里的特产,是秦记这铺子里东西太杂。臭卤在院子里晒,只有到院子里的人才能闻到。赵进每进来一次,就觉得脑子发晕,眼睛发紧,片刻都呆不住。

  过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马车重新回来,孙二海悠然带笑,象是这下午过得不错。赵进气极,过来责备孙二海:“你哪里去了?”走进就闻到一股子酒气,赵进更怒:“当差你还敢喝酒?”孙二海不生气,笑容满面道:“跟着她出门儿,你就等着吧,她不说到日头下山,是不会出来的。夏天多热,这天虽然凉爽,转天冷也很快。她房里吃喝,我外面为什么喝风?”

  说得赵进不说话,孙二海斜着眼睛看他:“下次一起去,这京里的大烧缸,味儿不错。那花生米蹦脆,那叫一个香。”赵进听得眼前金星乱迸,敢情这两个人打着出门的名头,真的是出来玩的。

  果然如孙二海所说,小初一直坐到日头下山才出来。街上凉风渐起,秋天日头一落气温就直线下降。赵进虽然是男人可以耐冷,但是这喝风的待遇让他生气。见小初和这铺子里老板娘手拉手出来,亲亲热热在门口道别。老板娘颇有风韵,对小初依依不舍:“你又不看晚饭,何必回去这么早?下次再来,用过晚饭再走。我还有好些事儿没告诉你,张五嫂生娃娃,钱三妹去求佛,这都没和你说呢。”

  赵进气极,说了一下午,居然还有没说的话。再说这张五嫂生娃娃,钱三妹去求佛,这些事儿值得说吗?回去的路上赵进沉着脸往车里问小初:“你这一下午,是当的什么差?”小初还不高兴:“做生意要人头儿熟,她认识人可多呢。”赵进忍气:“是是。”她认识的人张五嫂和钱三妹。

  孙二海赶着车,听着他们一人一句,慢慢露出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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