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_104_酒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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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_104

  凌乱的冰寒之气在他身体里狂乱的冲撞着,肆意的洪流想要找到宣泄的方向,一次比一次刚猛,一次比一次霸道,似要将那原本脆弱的筋脉彻底撕碎搅烂。

  鲜血从口中喷出,刹那染红了他的白衣,那秀发在楚濯霄的怀中渐渐垂下,垂下……

  为什么会这样?原本安好的气息早在她每日的行功中蛰伏,眼见着已有起色,又为何突然爆发?

  单解衣想不通,也不由她再有时间去想,她只是伸手接过楚濯霄怀中的人,吐出两个字,“守关。”

  一只手牵引抽离着他身体里的寒气渡到自己身体里,另外一只手尝试着输入暖意,可才探入一点点,那寒气就涌动的更加疯狂,拼命的想要将她驱赶出她的身体里。

  楚濯漓的筋脉越绷越紧,身体不由的抽搐起来,这是筋脉力竭前最后的征兆,她不能再输入功力。

  抬头,看着楚濯霄,她如果没记错,之前楚濯霄吞服过大量的燥热之药,以自身的修为过滤那些热性,将自己带着温补的血给楚濯漓服食。

  一眼间,他立即明白了她的想法,“雪魄”出鞘擦过手腕,红艳涌出。

  此刻的楚濯漓已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无法服食。

  那手腕,伸到了她的唇边,单解衣想也未想,凑了上去。

  冷香入鼻,她吮着,在这种香气中,血腥气倒不那么刺人。她含了口,垂下头贴上楚濯漓的唇。

  舌尖,挑开他的唇,小心的将血哺入,楚濯霄的手适时伸了过来,抚过楚濯漓的喉结,让那血液一点点的顺下。

  楚濯霄的血,温暖。

  楚濯漓的唇,冰寒。

  她就在这暖寒中交换着,吸入,哺出,在两人的体温中徘徊。

  她不知道自己吸了多少楚濯霄的血,她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楚濯漓的寒气,她只知道,她与楚濯霄的体温,都在慢慢的变凉,他因为失血过多,她则因为寒气过重。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楚濯漓的身体,开始有了回暖的态势,而那筋脉中的骚动,再一次被压制。

  只可惜,这次寒气的冲击,让楚濯漓本就脆弱的筋脉犹如悬着千钧的发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此绷断。

  “暂时无碍。”当她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楚濯霄绷紧的身体缓缓坐在地上,身体靠着竹枝。而她,顺势靠上了楚濯霄的肩头,轻轻的喘息。

  那些寒气,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够化去。

  楚濯霄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放开胸膛,让她靠着。

  “多谢。”他低低的开口,为她全力相救。

  她靠在他胸前,角度可以让她清晰的望见,那垂落的曜石黑瞳中,深深的痛楚。

  “还有几日就过年了。”她飘出一句莫名的话,他懂。

  最是一年喜庆的日子,她怎忍心让他们哀伤度过,撑过一年,又是新的希望。

  “今后,无论你要求我做什么,楚濯霄都性命交予。”他的声音不大,但坚定,仿若誓言。

  挤出一抹强笑,“我说过了,把你‘清风暖日阁’最好的酒请我喝就行了。不过……”她望着刚刚稳定下来的楚濯漓的身体,“楚濯霄,我到要麻烦你现在做个决定。”

  “什么?”

  她冷静的缓缓开口,“他身体里的寒气非常排外,我不保证下一次发作我们还能不能救回他,趁着我身体中那股寒气未被我化去,我要反输回他的身体里,查探他每一寸穴道和筋脉,找到真相。”

  这是个大胆的决定,大胆到拿命悬一线的楚濯漓去赌,如果不成功,就会引起那寒气又一次的疯狂,而那时的楚濯漓,再没有任何回魂的机会,同样,功力反输也会给她带来重创。

  所有的决定,只在楚濯霄的一念之间。

  他望着她,她亦望着他。

  他在她的眼中读到了坚定,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信任。

  “好!”楚濯霄凝重开口,落字如金。

  雕花的木床上,楚濯漓静静的躺着,除了那枕畔的垂落的发丝如瀑,几难看清他身体的弧度。胸口轻轻的起伏,细细呼吸声断断续续,若不是功力如她,还真的听不到,当真是气若游丝。

  即便如此,那无声的人影散开的白色长衫,依然给人一种无法侵犯的冰清玉洁,虚无剔透。

  房间里外的人都被楚濯霄撤走,方圆十丈之内,她知道只有门外的楚濯霄还守着。

  身体的寒气在冲撞着她的筋脉,丹田中属于她的气息想要融合,却被她自己强硬的克制了。

  她必须尽快!

  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她坐在床边,手指触碰上楚濯漓的衣衫。

  冰冷的温度,透过衣衫直接传到她的手指间,寒的让人情不自禁的哆嗦,也情不自禁的想要温暖他。

  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形中,他的表情依然看不到痛苦,只有宁和,若不是从心底深处始终坦然面对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平静。

  他很瘦,瘦的可以看到锁骨突起的弧度,瘦的那筋脉青色隐隐,在手臂间清楚可见,甚至可以说,瘦的让她心悸。

  她知道他弱,但若非亲眼所见,是怎么都难以想象这种真实的场景,衣衫越开,看的越清楚,这种悸动就越强烈。

  不是香艳,也不会带给她任何旖旎的思想,楚濯漓的身体甚至没有半分美感,除了……触目惊心。

  这个词很震撼,却恰好表达了她此刻的心情。

  平坦的胸膛下,肋骨的形貌可见,瘦弱的腰身让人惊叹,再往下,就连她也不忍揭开了。

  她犹豫着,或许、或许她仗着自己的武功修为,可以不需要彻底的以身相贴,为他保留最后一分尊严。

  他说过的话,言犹在耳。

  “没关系。”轻轻的声音犹如蚊呐,单解衣抬眼,对上是蕴含的温暖笑意的眼睛,虽然他此刻虚弱的连挤一个表情都艰难,可他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扬着春暖花开感觉的眼睛。

  何时,他竟醒了。

  单解衣点点头,望着他那双眼睛,所有的顾虑在一瞬间抛到了脑后,所有的担忧都在那双瞳的包容中化为无形。

  “我吸了你身体里的寒气,现在我要用这寒气渡回你的身体里,为你寻找蛊毒。”她再度将自己和楚濯霄的决定重复了一遍。

  楚濯漓没有说话,微微阖了阖眼睛,细密的睫毛下,安详平和。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她这句话问的很冷静,也很无情。

  若能再醒来,自不必交代什么;可是她问他,意味着这一次的结果,很可能是他将永远无法醒来。

  “没有。”楚濯漓很轻的动了动唇,是微微挑起的弧度,“我信你。”

  她亦不再犹豫,伸手扯开了他的腰带,脱下他的亵裤。

  小腹平坦,隐秘全露,她想要为他保留的尊严,全部袒露在她的眼底,双腿的肌肉几乎萎缩,只有腿骨的丑陋样貌,纤细弯曲,脚部无力的撇着,根本无法隐藏他小腹下的风景。

  半分美感也没有,只有让人心疼的瘦。

  但是,她也极快的判断出,他的骨骼发育,是好的。甚至连某个部位,若不是他说过不行,她根本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

  所有的,都与成年的男子无异,换句话说,骨骼良好证明筋脉通畅,他不应该是坐在轮椅上无法行走的人,更不应该是不能人道的男子。

  “那寒气太重,如果完全侵蚀筋脉,就会随着血液入五脏六腑,唯一的办法就是封穴断脉,让它们侵蚀的速度变慢,才能留我一命。”他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轻声的解释着,“但是寒气源自丹田,常年蛰伏,所以……”

  丹田的位置在小腹,所有最受影响的就是小腹附近,也就直接导致他不能的原因。楚濯漓不说,她懂。

  为了活下去,他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这寒气来自你的身体,所以你必须要忘记它属于我,你的情绪会主导一切,把你自己的气息与我融在一起,你就是我。”她解开衣带,紫色长裙滑落脚边,身体覆了上去。

  “你在担心我的心智不够坚定吗?”难得的,听到了他一句调侃。

  若他的心智不够坚定,世上还有几人能算得上心智坚定?

  他的身体很冰,完全的肌肤相贴,她几乎有种裸身贴在冰块上的感觉,身上的暖意张开,将两人包裹。

  手指,分开他的五指,掌心相扣。

  当手中寒气重新渡入的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楚濯漓平静的表情下,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

  他的筋脉,孱弱的连些微的震动都会感觉到疼痛,更别提这种强行的侵入在他刚刚缓过气的时候,那不啻于刀刮针刺,每一寸行进都是对他最大的摧残。

  她毫不犹豫的贴上了唇,一股真气暖意顺着舌尖相触导了进去,这样虽然影响寒气的渡入,却能让他好过不少。

  他的唇很冰,却软。

  在她刚刚送入气息的时候,他的舌尖微微动了下,缠上她的舌。

  行功已经开始,他们之间无法再言语,只有靠彼此的默契,感知去告诉对方自己的意思。

  他很细微的吮了下,灵巧的舌尖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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